女人们都是一副劳苦大众的模样,任劳任怨干活干活就是干活。
一天从早到晚想尽一切办法守住口粮,像仓鼠似的不停往洞里倒动食物。
研究什么吃食省粮且扛饿,方面携带。琢磨给家里男人和娃子们穿啥能暖和,为往后忙碌着。
三天下来,倒是男人们一个个闲了下来,望着大雨天犯愁。
庇护所里,宋里正心里七上八下的,愁啊:
这三天来,再没有其他人家上山了。
也不知是没看见特意留下的标记还是怎样。
那村里到底征兵了没有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少爷们平安不。
高屠户盘腿坐在架子上,边抠脚边问道:
“赵富贵就这么没影子了?他是一路撵春花回村了是怎么滴,三天了,他人呢。难道是想等雨停了再回来?他那个死婆娘呦,倒搭银两给我这个糟老头子我都不要她。”
想了想又说道:“要是真回了村,赵富贵还能告诉咱大伙一声村里怎么样。”
高屠户说是这么说,但心里有点犯嘀咕:下这么大雨,要是真追到路上去,那父女俩连个挡雨的地儿也没有,四周一片荒。按照路程长短,真找着了也应该往他们这来,不该是回村。脑子好使些的都会这么选。
三天了,没音信,饿也要饿个半死了。
田喜发是望着大山叹气:
眼下别说打猎,他就是爬山都费劲。
一脚一个大稀泥,一个没注意就能滑摔。
这几天又变成两顿稀饭,两顿稀也不扛吃,一顿二十几口人吃饭,再节省,每天上十斤粮食眼瞅着不见。
三天下来,已经倒出一个空粮袋了,再这么下去……唉,想打猎帮岳母添个菜都费劲,老天不成全。
王婆子的小儿子王忠玉也说:“可不能再下雨了,再这样下去,咱们柴火也没有烧的了。攒的柴火树叶去掉浇得呱呱湿不能用的,已经没有多少。这还得亏我宋三哥烧出木炭来,咱大伙心里不慌,用没了还能顶一阵。”
其他几人也纷纷讲难处。
比如吃喝拉撒都不方便,行李是潮乎乎的。
还比如牲口棚里的那些牲口,大暴雨天很容易让那些牛和骡子生病。要是病了可坏菜,一个传染俩,它们在山里还被各种虫子咬。
宋福生是很担心再这么下雨,泥石流虽然谈不上,因为古代原始森林树木多,树木能给遮挡住。
所以古代历史上也很少发生泥石流,就现代社会出现这事儿。
但是他担心这广袤的大山,山上的泥土别被大雨冲刷的再往下掉石头。
他们家那帐篷可是在树上,山石掉下来万一正好砸上呢。
万一。
别不信这万一,宋福生很信,他们一家三口是倒霉蛋,要不然不能来这里。
越想越闹心,宋福生把双肩包拉链拉开,从里面拿出望远镜,又穿上雨披戴上斗笠出了庇护所。
高屠户一看,也不继续抠脚了,踩着草鞋着急忙慌拿蓑衣跟了出去。
其他几人也前后脚跟上宋福生。
没错,关于望远镜,大伙很好奇,也在两天前终于知道有这么个“宝物”了。
一经拿出,震惊四座。
但是大伙有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宝物”,是不是坏啦?
宋童生给吹的神乎其神,就是没好使过,啥也瞅不着。
几个大老爷们顶风冒雨,对话道:
“小三,这回能看见了没?”
宋福生摇头:“还是看不见。”
“是不是没用对啊?”
宋福生再次摇头:“和那没关系。是现在能见度太低,又是大雨又是雾。等不下雨了,雾散了,保准就能看见那条小道,也能看见有没有人来回路过。”
这话跟没说一样,他们现在就想知道。
宋里正叼着烟袋锅,烟袋根本就没点火,舍不得仅剩的那点烟叶子。
叼着只为过过嘴瘾罢了。
宋里正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想了又想,最终下定决心道:
“既然宝物现在也指望不上,咱们就不能这么擎等了。这山洞也不是家,又不能在这住一辈子。咱得知道山下情况啊,完了好琢磨下步怎么着。”
宋福生帮他总结:“里正爷,你是要下山。”
宋里正心里啧一声,这话唠的?这话不能那么讲。
他下什么山啊,他一把岁数老胳膊老腿的,放着这些壮劳力不用,他顶风冒雨的下去?多危险,再给他摔喽。
“那个,我下山倒是中,就是腿脚耽误功夫,不服老不行。我看还是你们几个掂量掂量吧,啊?看看谁行,福生,你给牵个头。”
宋福生才不想下去呢,外面又是雨又是风,一旦下山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可大伙全瞅他,指望他拿出个章程。
宋福生说他都没怎么爬过山,瞅他没用,他没经验。大伙说你脑子好使就行,看见什么能帮咱分析分析。
宋福生说要不然还是一家派个代表吧,这路不好走,十四个人结伴下去,互相有个照应。
大哥宋福财一听,主动站出来说要去,说他家老三身子骨弱,他当大哥的就代表了。
大伙一听,有点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想和宋福生一起下山,不想和宋福财一起。总觉得宋福生在,他机灵,好像很有本事的样子,心里踏实,服他。
宋福生刚要借坡下驴,没想到大伙退而求其次想借望远镜。
说要是“宝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