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三叔中举啦,亚元。”
仓场衙外,宋富贵跳下牛车,隔着院墙、隔着门口巡逻的衙役喊道。
宋富贵那嘹亮的嗓门一出,大郎、虎子当即一愣,俩人应了一声“让奶等我们一会儿”,就转身跑向魏大人他们官员所在的前院。
高铁头离的远,没听见家里来人喊的那一嗓子。
但是他看大郎和虎子跑的虎虎生风,一看就是有急事的模样。急忙收起记录的本子,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魏大人:怎么了?
大郎、虎子、铁头咧嘴笑:不干啦,俺们要请假,我三叔三舅考上了举人,我们要回家一起等待喜帖送上门。
“什么名次?”
“亚元。”
魏大人站起身:“好哇,好,哈哈哈,准了。”
大郎、虎子、铁头离开后。
魏大人略显兴奋地搓了搓手:宋兄那人,不是不做官了,是人家有自信,能靠自己的真本事,堂堂正正做官。
在马老太他们赶车回任家村时。
放榜这里,也有好些人在真心祝福宋福生高中亚元。
即使宋福生本人,并不知晓这些默默为他祝福的人都是谁。
杨明远看完自己的名次,又看向宋福生的排名,笑的露出牙齿:真好,叔真厉害。
以前在马老太点心店讲话本子的老先生,他站在人群外面笑着喃喃着:
东家,您是好人有好报,您还会有更大的福气。
这位永远也忘不掉宋福生给他银两,让他能给小儿治病。
曾经和宋福生一起送粮的“伪陆家军”们,他们归来后,依旧是陆家各位大小姐的奴仆,地位提升了不少,日子都过的不错。
其中有几位路过榜前,正在真心的为陆少爷、为宋福生感到开心。
尤其是为宋福生开心。
他们这辈子也忘不掉那段时光,那是一起埋过地雷的交情。
其实,千里马镖局的生意也有他们暗搓搓的手笔,只是旁人不知晓而已。别小看这些小人物,在各府管事圈里会互通联络。
他们那时候就觉得头儿是有大本事的人,果然如此。
几人对视一笑,头儿变成了宋老爷啦,今儿要为宋老爷喝一杯。
学政大人摸着胡须: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嘛,奉天学子赶赴京城,就由宋福生带队。
以宋福生为中心,带奉天学子向全国精英学子出战。
争取会试殿试,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全都能拿下一个好名次。
李知府大人得知这届的举人名单后,陆将军单拿出去,这不是他们能当面议论的。
但是,宋福生?
李大人笑着言道:“此人确实是个人物。”
太出类拔萃了。
任家村的种种,他已经听说过。
就更不用提此人之前给陆家军送过粮,制军粮,任家村军需模范村,面见过丞相大人,受户部毛侍郎大人赏识,早就受各部大人关注。
此人,妥帖些,弄好了能一步起飞啊。
……
报喜的专人衙役们出发了。
他们还互相打听着:“你们去哪?”
其中给任家村给宋老爷报喜的衙役们高兴够呛。
路短,钱多,打心眼里认为宋老爷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给宋福生报喜的衙役是六人,六人骑“科举专用”高头大马,身后带彩旗班子、旌幌班子十二人,另有唢呐班子以及一路鸣炮之人。
他们即将一路吹吹打打,一路鸣炮奏乐,热闹非凡,像结婚迎亲般赶往任家村。
来啦。
来啦。
大白胖娘们落了一头一脸的雪花,两手插着暖袖在这里看热闹等半天了。
病中的任族长也穿的厚厚的,被他儿子搀扶着在等待喜差的到来。
这是任家村的大喜事,他一定要来。
任族长属于性情很实诚的只知等待喜差,像任公信他们,早就跑到河对岸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说,在不停恭喜着。
宋福生躲着这些恭喜他的人,此时正在卧房里拽着他媳妇笑的不行道:“又考上啦,啊哈哈哈哈,这特吗真是没想到。以前我做梦也不敢想啊,我算是出息大发啦!”
钱佩英被宋福生拽的直迷糊。
是啊,这去哪讲理呢,在现代学点儿啥可费劲,到了这里突飞猛进。
回回不仅能考上,而且还能考第二名,要是没有陆畔挡着,老宋就得蹿出去了。
“你小点儿声。”老宋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让人听见,人设就崩塌啦,你刚才在楼下那副考亚元不是很正常嘛的样子要端住。
“不行,我必须得笑过瘾,我告诉你,佩英,你就记住我这句话,所有的学渣都是潜力股。”
“爹。”宋茯苓突然推门,探头出现。
“噗,咳咳咳,”宋福生瞬间憋笑憋的脸通红。
宋茯苓就知道她爹跑楼上会兴奋的大笑,老爸只在老妈面前很真实。
你看看,她一出现,还装上了。
“那什么,闺女,”老宋憋了几秒,感情极其充沛说道:“辛苦啦。”
苦了他孩子。
“爹,我不辛苦,你要是不配合,都没用不是?您可真棒,”宋茯苓笑吟吟地竖起两个大拇指。
她爸所有的辛苦,那日日夜夜的复习,困的直点头难捱的日子,她比谁都清楚。
宋福生眼圈登时一红,几大步走上前,一手媳妇一手女儿。
他们仨忽然都有点儿喜极而泣,这是非常难得的。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