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瑶脱口而出:浴室贴它干什么啊,洗澡还要照一照是怎的。瞧瞧,这里要铺大白毛毯和双人榻啊,那就进屋躺着呗,这里潮,照琉璃就能洗出乐趣来啦?
被陆夫人瞪了一眼,当姐姐的,怎么说话呢,你管沐浴完去哪里躺着。让丫鬟们听见好像你弟有什么不好的癖好似的。那嘴一点儿没把门的。
安娜凑到镜子前,伸出小胖手就要拍里面的自己,喊她娘:“呀呀。”
陆之瑶急忙过去拦孩子:“别拍别拍,娘可赔不起。”
这话惹的老夫人和陆夫人都笑了。
陆之瑶东看看,西瞧瞧,最后得出结论:
谁说她弟朴素,外面那些人都说错了,看错了人。
她弟要是奢侈起来,一般人比不得。
还低奢呢。
既要不张扬,还要处处精致的那种,这才是最难的。
“三丫头,明日,你随我出府一趟。”
“去哪啊祖母。”
“去会宾楼。”
那是京城最热闹一条街的饭庄,五层楼高,“祖母,去那里做什么?”
陆之瑶说完,忽然后知后觉:“宋胖丫到啦?”
老夫人笑眯了眼:来啦,找个制高点瞧瞧,到现在还没有见着,实在是忍不住了。让这三丫头陪着,准保认不错人。
——
与此同时。
宋福生和钱佩英躺在陆家别院的客房。
这大床,暖呼呼的,丫鬟早早就用汤婆子将被窝捂热。
赶了一路车终于直腰能歇歇,是真得劲儿啊。
“你洗澡是丫鬟伺候的还是小厮伺候的?”
宋福生瞅媳妇笑:“那前院连个女的都没有。小全子多猴精呐,那是从陆畔身边一众小厮里脱颖而出的,他能给我安排女的?那不得惹呼你不高兴,费力不讨好。而且那些举人们也都是被小厮伺候,那位卢管事也不是一般人。”
钱佩英说:
“还是陆家家风正。
府里这么多人,一眼看不住就容易出点儿花边事。
我跟你讲,电视剧里绝对不是瞎演的,不有那么句话吗?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
可你再看陆畔那孩子的品质,再看这些如花似玉的丫鬟们眼神多正,说明平日里就管教不错。”
宋福生小心起身,下榻坐在泥炉上的茶壶拎起,给自己倒茶。
不敢弄出大动静,就怕麻烦奴仆进来给他端茶。
闻言道:“那对,有的那大户人家指定乱。你不能说国公府人少,才事少。要是摊上那不正经的人,府里就剩一个人,他也能扯出一串花花事儿。”
“要不说今日听到陆畔要娶亲啦,我就想,那得是优秀的女孩子能配得上。至少在这里,陆畔将来就算有妾,我觉得也会比别家公子少,那女孩子跟了他能省出不少心。也不会有电视剧里演的嫡庶之争吧。”
老宋作为男人心想:
那谁知道啦。
他还是喜欢凡事看两面性,还是保守的那句话,你不能因为陆畔给咱们感觉很好,就认为会对妻子很好。
当然了,大多数是这样的,这样的情况下,出好男人的可能性大。但也有那种在外很仗义,给外人感官很好,对妻子却很一般的。
没和陆畔聊过这方面啊,没有话语权。
“别说那个啦,我就知道我是好男人。”宋福生喝完茶,钻回被窝问道:“咋样,开眼界了吧,是不是感觉挺新鲜?住这大院子。”
钱佩英笑呵呵说:“恩,借陆畔光开眼界了。你咋不说,咱以前就算见过很多比这大的园子也没住过啊,人家到点儿就关门,这是头一次住进这样的房子里。”
“哎,看你那一脸羡慕,看来我得努力啊,等我给你置办这么大个园子,你买不买丫鬟?”
钱佩英可当真事儿听了,一副认真的模样扒拉手指头道:
“那得买,我今儿特意问了,院子一大,正经要添一些婆子丫鬟的。
你要知道,它屋子是一个屋一个屋的那种,不像咱家共用火墙,大房子供热都是问题。
指望我带宝珠桃花挨屋烧火,我也烧不起啊。再准备饭再打扫。
外头要是下雪,我再清理一个公园的雪,一天不用干别的了,竟当环卫工人了,你都会见不着我。”
宋福生被傻媳妇逗笑,买,到时买丫鬟婆子。但不能在京城买,这地界买啥都会贵几倍。
要是到了需要添人那天,让宋福寿他们在押运路上划拉划拉,给弄一些便宜的。埋汰不要紧,领回家洗洗一样用。
想起钱的事儿,宋福生下了床榻。
“又干啥去。”
宋福生一边翻包一边说:
“我明日要去趟咱家京郊镖局,接着还要尽早赶回来,给那些举人们开个会,让别出去瞎走。
尤其是别出去和各地区斗诗整那些没用的,那样太吸引人注意。有心人一打听,都住在陆家别院不好看。
虽说到了陆畔他爷爷那个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不着招揽我们这些小小兵当门人,但还是能注意一些就注意。”
钱佩英赞同:对,低调,人家陆畔好心安排咱们,咱可别给人家添麻烦。你真要好好提醒那些举人,他们是借光的搭头,更要有点自知之明。这是京城,他们要是给陆家惹祸,这不是难为咱家呢嘛。
不过,“那你明日有事,后天呢,瞧你这意思,是不能陪我们娘几个溜达啦?”
“后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