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哎呀呀,仗着你人高马大就像欺负我是不是?”邢如意被狐狸抱着,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嚣张的气焰:“你扬手,不是因为我打你一巴掌而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你阿爹阿娘把你生成男人,是要你为自己负责,为妻儿负责的,不是让你当忘恩负义,抛弃妻子,背信弃义,没有良知的大混蛋的。”
“好!这小姑娘说的太好了。”周边看热闹的及时给予掌声:“像这种子不子、夫不夫、父不父的混蛋,是得给点儿教训才成。小姑娘,这人脸皮如此之厚,方才可打疼了?我这里有专门消淤化肿的秘制膏药,要不,你来一帖,我不要钱。”
“大叔,你这膏药能多送吗?”
“小姑娘要几贴?”
“这个……”邢如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这个,得要看有几个人能用到。”
“这是什么意思?”卖膏药的大叔不明所以,再往邢如意哪儿看的时候,只见这小姑娘将手扬了起来,扯高了声音喊道:“谁帮我教训这个坏男人,我就给谁一贯铜钱。一个铜钱一巴掌,一贯铜钱打多少,大家伙儿自个儿看。不用担心打的手疼,这位卖膏药的大叔免费给大家提供膏药啦。”
那大叔原本只是说说,听邢如意这么一眼,眼珠子也跟着咕噜噜的转了几圈。
“这个……要不,我先打一贯铜钱的。大家伙儿别误会哈,我倒不是贪图这些钱,而是我这些膏药吧,做起来也挺麻烦的。膏药,我舍得送,但大家伙儿也得照顾我一下,让我回个本儿。”
“卖药的,啰嗦啥,直接上手就是了。”旁边有人起哄,且有人顺势推了卖膏药的大叔一把。
卖药的快速挥起了手,但犹豫了一下,才落到那许少阳的脸上。巴掌极轻,连个响声都没有发出来。
“卖药的,你是姑娘吗?娇滴滴的,这手上可没什么力气啊。”
卖药的看了看邢如意,邢如意晃晃手里的铜钱,却没有给他。
“打得轻了,可是没有钱的。”
卖药的搓了搓手,鼓起腮帮子,直接朝着许少阳脸上扇了过去。许少阳没想到这卖药的当真还打自己两回,竟给打蒙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周边那些人一拥而上,开始一顿乱打。这里头,有些是为钱的,有些则是平常都有些看不惯许少阳的,还有一些,纯粹就是凑热闹,打着过瘾的。
“小姑娘,我家夫君与你无冤无仇吧?”姜如安捂着心口,有些心疼得看着被众人群殴的许少阳。
“姐姐心疼了?那姐姐可有想过,当姐姐在家为难的时候,这个让你心疼的男人正搂着旁的女人恩恩爱爱,亲亲热热。从头到尾的,他可没有想过姐姐,也没有心疼过姐姐。”
“他是嫌弃我。”姜如安用手遮住了脸上的胎记。
“他嫌弃你是真的,但他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也是真的。姐姐当真以为,他厌恶姐姐是因为姐姐脸上的胎记吗?不是的,就算今日姐姐脸上白净无暇,他依然会去找别的女人。有些男人的心,是飘的,哪怕是他现在喜欢的,过些日子,也就不喜欢了。”
“夫君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以前真不是。”
“以前?”邢如意坐回马车上,用手托着腮帮子:“以前的许少安是个穷光蛋,莫说万春楼里的老姑娘,就是街边乞讨的女乞丐都未必肯看他一眼。他以前不是好,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
“小姑娘——”
“觉得奇怪?觉得我年纪小小的,不该说这些话是不是?其实也没什么,越小的孩子吧,看事情就越简单。我以前住的镇子上也有像姐姐这样的人,也有像许少阳这样的人,我听的多了,见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姐姐今日心疼他,想要护着他,可他未必领情,反而还会将今日之辱全记在姐姐的身上。”
“我?”
“对呀。若非姐姐今日当街拉住他,他怎会遇上我与师傅。若非遇上我们,他怎会被人暴打。所以,他一定会将此事全都算在姐姐头上。当然,他也会记恨我,甚至恨不得打死我,可是没办法,他压根儿就动不了我。悄悄告诉你,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只要这么一个小指头,就能让他去地府跟鬼差谈论琴棋书画。”
“你们要打死他?”姜知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打死他,才不呢。人间还有这么多苦没吃,我凭什么让他去阴曹地府享福。”邢如意歪着头,看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许少安:“辛苦诸位了,这里是给诸位的报酬,各自领各自的,千万不要多拿哦。”
“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我可不要你这小姑娘的钱。”一个大婶将撸起的袖子放下:“看你的穿戴,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姑娘,你若不缺这些钱,就给如安吧。她真是太难了。嫁了这么个混蛋不说,这混蛋还上不管老的,下不管生病的小的,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了。我的铜钱不要了,全给如安了。”
“我的也不要了,我跟婶子一样,打着混蛋纯粹是看不过眼。”
有人起了头,就有人附和,附和的人多了,让那些原本还打算要铜钱的都不好意思开口了。邢如意借驴下坡,一股脑将所有的铜钱都塞给了姜如安:“姐姐若想日后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就听我一句话。这钱,可千万不要再给这个混蛋了。拿了钱,去给孩子看病,买吃的,去给老人买些穿戴的。我阿娘说过,再苦的日子都有熬出头的那天,可若是人不清楚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