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自己遇到危险吗?”
“刚搬过去的时候也怕,尤其晚上的时候,压根儿不敢回去住。可后来,我打听清楚了,凡是在那栋楼里见过那个小女孩儿的除了小孩子外,就只有孕妇。别的成年人,都住的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再后来,我试着在那边住了几个晚上,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住了下来。期间,我也会按照安宁的吩咐,将她丈夫前妻的活动轨迹,两个女儿的活动轨迹,以及她丈夫有没有去看望过他前妻和女儿,在家里停留了多长时间这样的事情告诉她。
你们知道吗?我经常会觉得自己不是钟点工,而是一个卧底,是潜伏者。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又依赖和享受这样的日子。我觉得,这些经历让我平淡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甚至变得特别有意思起来。”
“安宁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马雪莉痛快的回答:“安宁死的时候,我人就在小区里。我住的房间里有监控,虽然被火灾波及,但监控的(-cle最快发布)内容应该还能查看。那监控也是安宁让人给装的,她嘴上说着信任我,其实还是不信任,她怕我偷懒,怕我没能做好她安插在这个小区里的眼线。”
“那大火呢?楼上发生火灾的时候,你在哪儿?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纵火者,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人,估摸着也已经死了。”马雪莉闭上了眼睛:“就算他没死,只是被烧伤了,你们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是个病人,精神病患者,已经疯疯癫癫了好多年了。这点,小区里的那些大叔大妈们最清楚。”
“精神病?”
“他跟我一样,都是姓马的。”马雪莉睁开眼,看了下头顶上的吊瓶:“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楼道里,他就像我现在这样,手上打着吊瓶。帮他拿东西的是他妈妈,一个看起来很是沧桑的妇人。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举着那个瓶子,一边不停的跟那个傻子说话。傻子呢,就是笑,特别傻的那种笑。之所以印象深刻,除了他手上的吊瓶,他母亲的沧桑,他的傻里傻气外,还因为他叫我姐姐,还因为他是住在那个男人前妻楼下的。”
“他为什么要纵火,为什么要伤害徐凌?”
“不是他,是安宁的女儿。虽然我没看见过她,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安宁的女儿,那个明明可以出生,却被残忍打掉的孩子。”
“无凭无据的,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
“那个傻子的妈妈就是人证,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她,傻子是不是经常告诉她,他在跟一个小姑娘玩。那个小姑娘,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长得也很可爱。小姑娘经常在楼上转悠,遇见傻子的时候,就带着他一起跑,说是找自己的姐姐。”
“不是说只有小孩子和孕妇才能看见那个红衣服小女孩儿吗?”
“是,可傻子之所以是傻子,就是因为他的智商,他的心理年龄全都停留在了一个特殊的时间段内。”马雪莉抬头,用一双阴恻恻的眼睛盯着问话的刑如意:“我们楼上的那个傻子,让自己的智商停留在了小学阶段,满打满算,都不会超过12岁。12岁以上,是少年,可12岁以下,统统都是小孩子。”
说完,马雪莉突然看着刑如意笑了起来。
“那句话,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小孩子的眼睛,都是能够看见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