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像是张东林的。”刑如意不知何时竟也抱着狐狸到了常泰跟前:“我倒是不认识什么布料,但我看的出来,这衣裳对张东林来说,小了些,也宽了些。张东林身形高瘦,这衣裳,不像是他穿的,倒像是村长你穿的。”
常泰冷眼一眯,拎着那件血衣就跟张有福比对了下。
张有福吓得赶紧后退,并且连连摆手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昨个儿夜里一直在家,我家娘子可以为我作证的。”
“如此胆小,又如此畏惧自家娘子,看来这血衣还真不是村长你的。”刑如意说着,指了指那衣裳的后领子处:“常大人觉不觉得那个地方厚了些?”
常泰用手捏了下,发现血衣的后衣领处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厚,似乎里面夹带了什么东西,问马氏借了剪刀,拆开,竟是两张大面额的银票。
“乖乖,好多银两呢,一张一千两的,一张五百两的,可见这血衣当真不是村长的。”
“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张有福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我家的银钱都在我娘子手里,我身上,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二两银子,这一千五百两怎么可能是我的。”
“就是就是,要不,咱们把这南王村的村民都给召集到祠堂前,问一问,看看这一千五百两的银票是谁家的?这衣裳上沾了血,不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也可能是跟张东林一样,无意中闯进祠堂,碰见了申明月的。可这一千五百两的银票可是能兑换一大盒子沉甸甸的银锭子的。这么多银两,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富富有余的过一整年呢。就这么被官府给拿了,当真可惜的很。”
“官府不会拿。”常泰冷着脸扫了刑如意一眼。
“官府又没长手,自然是不会拿的,拿了也什么用处,但是在官府里的某些人可就说不准了。”刑如意佯装着打了个哈欠,转身,向外走去。
小盛子觉得她十分有趣,嘻嘻一笑,跟了上去:“姑娘,你是这南王村里的人吗?你怎么知道那血衣就不是张东林的?还有,你怎么瞧出来那血衣里是缝着银票的?”
“想知道?”
“想,特别想。”
“叫师傅。”
“叫师傅?”
“对啊,你叫我师傅,我就教你。”刑如意傲娇的抬着下巴。
她本以为这个小捕快不会低头,没想到,她话才说完,小盛子就爽爽快快地叫出两个字来:“师傅!”
刑如意一怔,停下脚来,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小盛子,这也是她跟小盛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面。谁能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小捕快,会在日后成为红及一时的唐皇的宠臣。
“师傅,这张东林真不是凶手吗?那凶手是谁?为何选在祠堂里杀人,又为何要杀那个申明月?”小盛子一连问出了好多个为什么。
刑如意抱着狐狸,转身看向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常泰,以及那个额上还在不停往外冒着冷汗,并伺机想要逃开的村长张有福。
“张东林究竟是不是真凶,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毕竟,在没有相关的医学鉴定支撑的条件下,我也无法肯定,他是真疯还是在装疯。如果是真疯,那他就不是凶手,可如果他是装疯的,依着他的智慧,我们眼下看到的便有可能是他精心布下的一个局,这个局就是用来迷惑我们,让我们判断他不是凶手的。”
“好复杂的样子。”小盛子挠挠头:“那他到底是不是真凶?还有,师傅你刚刚说的医学鉴定支撑是什么东西,是一个杆子一样的东西吗?”
“不是杆子,是个很复杂但是很重要的东西。”刑如意不打算解释,因为解释了也不一定能解释清楚,反而会解释出更多的问题来。“如果你是问我个人的意见,我觉得真凶另有其人,张东林不过是被凶手推出来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