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隆冬,外面寒风瑟瑟。
屋内,几个儿时玩伴齐聚红枫小筑,只是这次宴饮的氛围,却显得有些惆怅。
“恐怕这是我自在逍遥的最后一个月了!”看起来没什么心肺的黄金裕,拿着酒杯,有点哀怨,“过完年,我就要去黄氏钱庄担任二掌柜了,从此杳无天日啊……”说着抬头痛饮一杯。
“过完年,俺就十八了,俺爹也要开始让俺带队走镖了!”精壮的阮经纶,今日竟也带着感慨。
或许,这便是岁月的沉淀,不可能一辈子沉溺于童真,总是要开始长大,试着走自己的人生之路。
“糜非呢?”王若离也被气氛感染,看向糜非,“怎么你也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唉,身为王族后裔的我,真是一言难尽呐!”糜非故作沉吟,“我要远行了!”
“去哪儿?”黄金裕刚刚猛灌了几杯,有些微醺。
“回家乡!听我娘说,我家祖籍米脂。”糜非用手指摩挲着酒杯杯沿,“打小,我娘便带着我来到洛水镇,一待便是十余年,如今也到了回归家乡的时候!”
“米脂?”王若离搜寻记忆,却始终不得,“这是哪里?荆襄、岐南周遭诸国,都没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糜非淡然地笑了笑,“听说在西北方向,只要沿着路,一直往西北而去就好了!”
“若离哥哥!”角落边的叶秋水细步走到王若离旁边,拿着酒杯,对着众人轻语温声地道:“大家分别在即,我敬大家一杯!”
“干了!”“谢谢”“秋水妹妹”……几人同敬了一杯。
当时王若离失踪已有半个多月的时候,叶秋水便被族中长辈接回了叶府,并没有住在红枫小筑了。
王若离回来后,一直深居在红枫小筑内练功,几个发小也是直到今日才见着他。
叶秋水偷偷地看了看王若离,感觉王若离这趟回来,与自己没有以前那般亲近了,甚至有点刻意在疏远自己,心内不由得有些难过。
众人心思不在饮酒,当下王若离提议前去马场跑马,于是,几个发小带着小厮,兴冲冲地往马场去了。
也许是离别之期,大家敞开心怀,纵情驰骋,竟是许久不曾这般放松,这样恣意!
其间,一行众人在马上展露了身手。
黄金裕资质弩钝,尚未突破练气期;阮经纶炼体大进,已然进入了凝气期高层次;至于糜非,则让王若离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一直深藏低调,实际修为竟然远胜自己,恐怕比起王若晴司马悦之流,还要强上许多!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当下两人相顾,会心一笑,策马往夕阳的方向奔去。
即使相识的初衷,带点其他的色彩,但不可否认,儿时的情谊却是最真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