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对面,官道,一骑快马绝尘而过。
湖这边的王若离细目瞧去,只见马上是一个粉衣女子,英姿勃发,风采飞扬,竟是司马安宁。
紧随其后,又有四五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的却是一些彪悍的粗汉,只见这些粗汉一边追赶,一边嘴里喊着“别跑”“小娘子”“哪里走”等等的话语。
望着对面马蹄踩起的扬扬尘土,王若离突然心血来潮。
驭物,驭剑,若是驭己呢?
这般想着,当即运使飞枫术,周身凝起,抬脚就要往湖中踏去。
旁边的方小木忍不住惊诧王若离的表现,正要张口制止,只是见到王若离闭着眼睛,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这才忍住,不敢打扰。
“噗通”一声,王若离掉进了湖里。
岸边的方小木,一边用手指着落汤鸡一般的王若离,一边扶着肚子笑弯了腰。
还好湖边水浅,仅仅没过大腿,王若离站在水中,继续苦思冥想,飞枫术,飞枫,飞?飞者,以力驭物,使其凌空浮游,关键之处,莫过于速度!不错,关窍定是这里了。
王若离再次以飞枫术,配合身法,运转开来,这一次,不但速度奇快,而且慢慢地往湖面飘去,终于一脚踏上了湖面。
“小木,你回红枫小筑,别乱跑,我去去就回。”此时的王若离已经停不下来了,飞快地朝着远处的湖面掠去,只来得及远远地传来一声嘱咐。
方小木望着王若离从最初的仓促到慢慢从容地在湖面上飞奔远去,撇下自己一个人在湖边,一脸不乐意地嘟着小嘴。
前面的几匹骏马,却是停在两三里后的一片小树林,司马安宁和那几个粗汉正在林间大打出手。
“小娘子,哪里跑?”
“乖乖束手就缚!”
“大爷我会好好地疼爱你。”
几个粗汉,一边围攻着司马安宁,一边口出污秽。
王若离闪身掠到树林边上,攀上了一棵大树,站在叉枝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打斗。
司马安宁面色从容,波澜不惊,似乎对于被言语调戏,一点也不介意,只是一味地四顾张望,也不知是在观察什么,或者在等待什么。
王若离不由注意到林中众人的修为,比较之下,心里大吃一惊,这个司马安宁,看样子至少有筑基期高层次的水准,自从南靖一别,也不过两年不到,司马安宁就已经成长到这般境地?看来资质更胜过司马悦数倍。
反观围攻她的那几个粗汉,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一些凝气期的修者,双方的实力明显不对等,为何场上还打得一片风生水起?
这是什么情况?
场中交战了约莫四五十个回合,忽地,司马安宁长槊一抖一撩,逼退众位粗汉,跃身上马,再度往前逃窜。
几个粗汉啊啊震怒,哪肯放过,纷纷起身上马,直追而去。
王若离倍感好奇,一路跟着追了过去。
还好几个粗汉每追个四五里地就能追上一次,停下来缠斗一番,这才让王若离有体力,也有时间跟住。
很快地,缠斗双方稀稀落落地到了红枫山脚,双方再度交起手来。
眼瞅着,司马安宁深陷重困,难以脱身。忽然,一支墨钢羽箭穿透树叶,快速地射来。
其中的一个粗汉眼见羽箭来势凶猛,避无可避,眼里透出了一股绝望,正要引颈待死。
“哐当”一声,却是羽箭被对面的司马安宁长槊一拨,偏移着射到了一棵树干上。
“表哥,不要!”司马安宁急急地往羽箭射来的方向喊道,眼里却是满满的欣喜。
这时,从那个方向的几棵大树背后,走出来一个青年,正是司马悦。
“安宁,怎么回事?”司马悦细步踏出,一脸的不解。
“表哥!”司马安宁见到司马悦,满心欢喜地跑上前去,回身用手指着那几个粗汉,娇声娇气地道,“表哥,不要伤害他们。”
司马悦闻言,一脸不自然地看着司马安宁。
“他们都是我们家的护卫,是我让他们假扮坏人的。”司马安宁有些扭捏地道,“我从二舅那里听说,你到了红枫山脉办事,我担心你不肯现身,就让他们假扮坏人,只是为了引你出来。”
“胡闹!”司马悦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一脸不快地道,“我身负要事,不能陪你在这边瞎闹。”
“哪里是瞎闹,你都快忘了,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司马安宁不满地嘟囔道。
“下次,下次一定去看你。”司马悦只好安抚道。
“表哥,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不要这么逼着自己。”司马安宁有些担心道。
“还不够,远远不够!”司马悦咬着牙道,“我司马悦的字典里容不下失败二字。”
“是不是因为败过一次给那个王家的王……王若离!”司马安宁满心诚挚地宽解道,“没关系的,胜负乃是兵家常事。”
“这件事怎么连你都知道了?”一向自负的司马悦,登时脸色一黑。
“我……”司马安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皱着眉头,不敢接口再说。
躲在树上的王若离不由有些莞尔,不就是两个月前的兵韬演练,十大都尉之间的相互切磋,彼此带着手下的十个牙营,进行攻防较量。在最后一场关键性的对决中,王若离以“阵亡”89人的微弱优势,全歼了司马悦的一都十牙营,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当时自己还一直惋惜己方损失太过惨重,只是没想到司马悦会对这件事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