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寂静。
颜舜英低声轻呼,却被太子捂住了眼睛,他似笑非笑地说着,“言锦果然是fēng_liú中人。难怪找不到人,原来是沉醉温柔乡了。”
王公贵子们都笑着调侃起来,其他女眷则是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她们绞烂,秦王却是黑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人踹开,刚要解下外衫把人遮住,顿时愣住了——并不是她。
躺在地下的女子穿着宫女服饰,衣服妥妥当当地穿在身上,却是一身狼狈,白穆云连忙别开眼,却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媚香,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秘药,除了太子还有谁能拿出来?
朝白轩宇看去,见他脸上浮现了错愕之色,似乎没料到被压在身下的居然是宫女,想到刚刚太子妃满世界地寻人,白穆云瞬间沉下脸,这对奸夫淫妇,果然是在设计陷害顾清漪。
他心有余悸,还好那丫头躲开了,不然……
残戾的杀气一闪而逝,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胆寒地看着骤然如阎罗附身的秦王,不明白勇毅候世子与宫女的fēng_liú艳事,如何招惹他了。
刚刚气势汹汹地把毅候世子踹开,几欲杀人,难不成传说中的秦王居然是这等嫉恶如仇的性子吗?倒是与他凶戾残忍的传闻不符。
忽闻几声压抑的咳嗽,发现是被踹开的邵言锦,正捂着左胸口,脸有痛色。
他的衣裳尚且有些凌乱,却不损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磊拓不羁的味道,双颊带着尚未散去的晕红,双眸含雾,整个人散发着脆弱又性感的致命魅力。
闺秀们悄悄拿眼觑他,各个春心荡漾,意乱情迷。
颜舜英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剥下太子的手看过去,只见衣衫不整的宫女和邵言锦,顿时大惊,指着那宫女说道,“怎么是你!”继而察觉这句话不对,连忙改口,“大胆贱婢,居敢勾引勇毅候世子,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宫女连忙跪地讨饶,“太子妃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太子妃饶命,唔……”
她被上前的嬷嬷捂住嘴拖下去,邵言锦的目光沉了沉,“慢着!”
他已经整理好了衣裳,俊脸阴沉,几步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酒壶,里面还残余着香醇的梨花白,隐隐带着些甜腻的香,遭了一出罪,他如何想不明白那是什么?
难怪他变得如此失控。
嘲讽地笑了笑,眼中似是失望又是痛苦,“太子妃不妨解释一下,为何让宫女在酒中下媚药,构陷与我?本世子可曾冒犯了您,让您巴不得我出丑?”
颜舜英愣住了,眼中闪过千头万绪,白轩宇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言锦莫要误会,华儿行事坦荡,京中素有贤名,岂会做出此等腌臜事。想必是某些人心怀不轨,想要与言锦成其好事,设下了这个局。”
他的手指点了点被押住的宫女,眼中闪过一道暗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给本宫一一道来。如若不是你的错,本宫可以饶你一死。”
宫女眼中瞬间燃起了生的希望,挣脱开嬷嬷的束缚跪在了太子跟前,“太子明鉴,这秘药并非奴婢所为,而是顾太傅家的大小姐下的!她蓄意勾引世子,被奴婢撞破,慌忙逃离了,奴婢,奴婢不忍心世子受折磨,才做出了僭越之事,请太子替奴婢做主啊。”
众人哗然,邵言锦却不是傻子,冷笑道,“贱婢安敢胡言乱语,你给本世子倒酒,未曾见过第三人,分明是你下得秘药,居然栽赃到无辜人身上。”
宫女立马抹着泪喊冤,“奴婢去取酒,途中遇到了顾小姐,她还好奇地拿过去看了一眼,定是那时下的。”她振振有词地狡辩着,“不然她为何闯进世子您的院子,正是想趁机对您下手,只不过是没料到奴婢还在,才仓皇逃走的。”
邵言锦已经酒醒,方才发生的一切悉数映入脑袋,自然也记起那女子的面容与身份,正是往日见着了他便畏畏缩缩的顾家大小姐。只是没成想,此番再见她居然气度大变,与那人像了十层,他酒意上头便荒唐了起来,不了被她抽了门栓砸了后颈,昏倒过去。再醒来,便是宫女解了他的衣裳……
他眼中闪过一抹屈愤之色,忍不住又抬头看向被太子护在身后的女人,心如死灰,再也没有言语的兴致。
众人只当他是默认,纷纷讨伐起顾清漪,以顾文茵为甚,“没想到她居然做出如此丑事,丢尽顾家的脸。”
赵琇莹迟疑地说着,“不会吧,顾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她,我二妹妹也不会……”
颜舜英一脸悲痛,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止住了话音,太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华儿不必伤心,逝者已矣,恶人终会有惩罚的。”
两人欲言又止,暗藏机锋,众人不由揣测,赵秀颖一直对颜二小姐的死耿耿于怀,听闻脸色一变,厉声道,“莫不是她杀了二小姐,才被顾府罚到庵堂来吧。”
“并不是,无凭无据的事,赵姐姐莫要乱说。”
顾文茵矢口否认,气急败坏的模样更是让人想入非非,众人神色顿时诡异起来,颜二小姐年轻健康,一朝暴毙本就引人揣测,如今这番情景,似乎与顾家大小姐有关?
就在所有人都要认定顾清漪杀人的时候,秦王突然开口,“究竟是谁杀人,死得又是谁,本王一清二楚,太子妃不修口德,胡言编造,难不成要开棺验尸吗?”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