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唔唔….”
梁胖一脸痛苦地掰着秦师的捏着他耳朵的手指,脸上的肉疼的直颤,他死命地频频点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在破涕为笑的顾素曦眼中实为有趣。
秦师哼了一声,方才松开如铁钳般的手指,他瞪了梁胖一眼,看得梁胖一副快要缩到角落里去的时候,才缓缓道:“虽说顾小子只是轻微的功力逆行,不过若非你们送来及时,他怕是也要受不轻的伤。梁胖,你先带顾姑娘去堂中歇息,我要以药浴把他体内的气劲拨回原来的气脉上,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入。”
“秦师,我可否帮忙?”
顾素曦听闻如此,心里又一紧,不由得开口道。
“嗯?”秦师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会医术?”
顾素曦怔了怔,又沮丧道:“我、我…不会……”
“那你留下来作甚?”秦师疑惑之色更浓。
“我…..”顾素曦一愣,看着秦师和梁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极力忍下心中的羞赧,声音变得细如如同蝇鸣,仓促见又作了一礼,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请秦师多加劳烦了,素。素曦感激不尽…”说罢,也不等梁胖带路,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唔唔唔?”
梁胖神色疑惑地望着秦师,挠了挠头,不知所以然。
“想想想…想你个大鬼头!”秦师吹胡子瞪眼的,怒骂道:“有心思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不赶紧去研习一下阵术!捡块叉烧回来都比捡你强!只会吃吃吃,快滚!免得那小姑娘跑错地方了!”
梁胖见自己老爷子作势又要打人,便抱头鼠窜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乍一看,跑的怕是比疯狗还快。
“臭小子!唉……”
秦师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床前,他望着还在沉睡中的顾安,眼中精芒微动,只见他伸出手,浓郁的火灵之气汇聚到他的指间,然后在顾安的胸间连点几处大穴,再化成剑指,如鱼竿垂钓般缓缓地从其胸腔间引动着什么事物,片刻后,随即猛然上提,面如金纸的顾安的脸色顿时变得红润起来,数息之后,顾安的眼睛却猛然睁开,他瞬间便半坐起来,张嘴就往床外一吐。
“噗…”
一口浓黑的血似是一支箭矢般,从他的口中疾喷而出,其中还带有一些湛蓝的小颗粒物体,在黑血中缓缓地散发着寒气。
“你可真是命大。”
闻得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顾安才发现自己喷出的淤血并无落在地面上,而是被一个铜盆接住了,他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用手扶着床沿抬头望去,老者熟悉的面孔便映入眼中。
“多谢…秦师…”
“不用谢我。”秦师将铜盆放到一旁,手中流火落下,那道黑色的淤血顿时化为乌有,他淡淡地说道:“是你自己命大罢了。”
他走回到顾安床边,眉间微皱地望了顾安一眼,沉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么?”
顾安怔然,当即摇了摇头,面上不露异色,心里却苦笑连连。他只记得昨晚魏丰羽与那神秘人以他的身体为战场来以交手,他只能尽力地保持着自己的意志不灭,对于他自己的身体,他早就失去了掌控权,他昏迷后在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一无所知,而他体内的种种奇异,于此时此刻,也不可轻易对外人透露,即使是自己熟悉之人。
“我刚替你诊脉,发现你的脉象如深谷落雪,微不可察,虽细若游丝,但却有一股霸道至极却生生不息的力量帮你顶住了内里的寒气与死气。”
秦师微微抬眼望了顾安一眼,良久后,平静地说道。
“若我没猜错,你已是半只脚迈入了二境的门槛……”
而接下来秦师陡然低沉下来的语气却让顾安随之一怔。
“可……你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