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喝口茶的工夫,城外决战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x 23 u
扶器城和叶城共通的一点便是城内严禁杀人,不过相对戒律森严的叶城,扶器城无疑要宽松许多,居住此地的修士也更加好战些,道路上比武切磋的屡见不鲜,因为城规,各派人马掐起架来往往只是点到为止,打得不够尽兴,时间一久,便有了出城死战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因为两边当事人处在面朝南方的铁壁,自然就近选了火焰山以南的焦土作为战场,姬凌生还没迈出城池,城外就已经聚集数万修士来凑热闹,浩浩荡荡围了一大圈准备观战。
黑衣老人刚踏出传送阵图,下一刻身影就出现极远之外,背负双手静静等几人贼人小偷不自量力的找死。
姬凌生等共四人,由帝领头,不慌不忙沿着排着队伍的一线天出去。
途中姬凌生忍不住提醒城内有禁止杀人的规矩,躲在扶器城可以明哲保身,帝拍着脑袋问姬凌生怎么不早说,现在岂不是羊入虎口?他嘴上大谈后悔,可他脸上却带着笑,像是压根不在意外头那个神通广大的天玄境高人,给姬凌生一种他能摆平此事的错觉。
不知怎地,姬凌生跟着也有了股莫名的自信,捧花姑娘曾说,大王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相处十年,姬凌生居然也开始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风沙地上围着好几圈的扶器城修士,一些准备进城的见此情景,也不忙着缴纳过路费了,装好腰包屁颠屁颠跟了出来,见着傲然独立的曹朝老前辈,有些眼力好认出了他的身份,纳闷着这位南盟十五天玄之一的老人怎会跑到扶器城来杀人,待到帝四人出现,人群又是一阵哗然,两个地秘一极外加两个玄宫圆满,不好好龟缩在城内,要去找天玄境扳手腕,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没抢到前排看戏位置的,只好统统聚集在扶器城南面,头顶苍穹正好对着这片黄沙地带,视野倒还算清晰开阔,美中不足的是,举着脑袋脖子酸,另外,城外有些地境修士,嫌老实站地上看不太清,非要踏空鸟瞰,正好挡住城里人的视线。
段丕抱着如意小姑娘站在厚德巷里,他本想横着身子漂浮在空,这样不必劳累脖颈,奈何小如意不乐意,只好作罢。此时他眯眼盯着那跟曹老前辈对峙的四个小黑点,他好奇那四位壮士的相貌,但不敢去城外近看,要是老前辈发现了他,估摸着不消第二天,当日午后段淳就得杀上门来。
人海中央,姬凌生环顾四周,瞥见了看士,又发现了今早给他领路的瘦弱青年,都不吭声的藏在人群里,神情或古怪或诧异。最后望向那位兴师问罪的老人家,让哥儿的笑容宽慰得心里十分熨帖,不知为何,毫无惊栗畏惧之感,又想到跟小忌子的关系,钟家于情于理都该出面调和,或者九寸和尚想赚钱李忌的好感,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曹朝脚踩半空,居高临下瞪着四人,阴冷视线扫过为首的帝,在他腰间银白长剑上停留了会,赫
连姐弟体内未完全消化吸纳的灵源在他眼中无所遁形,他最后将目光放在姬凌生身上,然后冷笑了声。
他傲然道:“老夫修行六千余年,头回遇到如此狂妄的小辈,老夫也不仰仗修为欺负你们,我只出一成功力,要是你们能不死,那团阴阳灵源就当送你们了!”
帝左手按住刀柄,摇头笑道:“本来就不是你的,何来送孤一说?”
曹朝没想到将死的鸭子还能嘴硬到这种程度,要是对方有点礼数,卑躬屈膝的奉还灵源,这档子事也就算了,打压小辈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敬酒不吃吃罚酒,有点胆色,你这小娃叫什么名字?”
帝没有开口,右手伸向左腰握住剑柄,左手骤然推刀出鞘六寸。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帝浑身气势猛地一放,刀刃间的冰冷杀意肆意喷发,一团罡风自他脚边花朵般绽放,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刮起层层尘嚣,离得近的围观修士不由感到寒意冻骨杀人。
不计其数的紧密杀气当空猛转,低空盘旋片刻后螺旋上升,夹着泥絮直上长空,刹那间尘土飞扬,帝四人身躯彻底掩盖在尘土中,再往上,密集杀机仿若无形刀刃,瞬息划到黑衣老人面前。
“区区障眼法!”
曹朝嗤笑一声,紧接着把干枯手指往下划拉了下,底下尘埃仿若白雾见了太阳,彻底消散一空,顷刻间天朗气清,好像无事发生。
下面两眼一抹黑的观众正为此发愁,贸然出手拨开尘埃又怕遭到迁怒殃及,幸好老前辈为这些好事者着想,轻描淡写破开了帝的障眼法。众人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地面,那四个年轻人已然不见人影,他们又急急忙忙张开神识去寻,不过人数太多,讯息杂乱,根本无处洞察。
曹朝刚吹散灰尘,就洞悉到三道气息分别从视野盲区的三个方向攻来,赫连姐弟各攻左右,帝则高高跃起,直冲老人后背的空档,三人的剑刃刀尖同时触及,隐隐约约形成一个“人”字。
老人神色如常,缩回手指曲掌成拳,稍加用力的捏了下,他体内气海翻滚如洪水,然后凝结为一点又猛然炸开,他周身响起一连串火花爆裂的声响,气劲威压弹射出去,斜下方赫连姐弟的剑罡来不及成型,就被震得支离破碎,两人断线风筝似的摔落下去。
帝倒不受影响,凌然杀意将所有气机阻绝在外,他没有拿刀,双手紧紧握着未出鞘的白菩萨,红鬼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