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个孩子!”
随着药仙柳重道一声轻笑,钟信此行就算功德圆满了,本来他想即刻启程返回扶器城的,可架不住柳仪的盛情挽留,劝他喝顿酒再走,钟信素来不会理会这种请求,因为柳仪酒品极差,这次却意外的答应了。顶 点 x 23 u s
当晚两人凭高酹酒此兴悠哉,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旁人只知道第二天钟信走后,家主又提着酒壶大醉了三天三夜,至此所有人确信了一件事,钟信绝不会达到天玄境,其中隐情无人得知,只当是钟家气运耗尽,在上一代天玄境老人仙逝或者飞仙前,不会出现第六个天玄境高手。钟信临走前再三叮嘱九寸和尚,要他务必将李忌带回扶器城,不能由着他性子乱来。
李忌尚且不知道钟柳两家暗地里谋划的种种,也不知道有人替他安排了一切。钟信打道回府的前一天晚上,他来到姬凌生住处,既得意又困惑的给姬凌生讲述了遍事情经过,绘声绘色模仿了下众人发现丹库被吃空时的惊恐神情,姬凌生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说他似乎被人下套了,他们好像合谋着故意让他吃掉丹药一样,李忌听完一愣,定定的坐在床榻上推敲了许久,终于苦恼懊恼地省悟到自己上当了。
他高昂的兴致瞬息间又低落了下去,感觉闷声吃了大亏,直气得赖在姬凌生房里不肯挪窝,等他不太服气的沉沉睡去后,姬凌生打开房门,九寸和尚蹲守在门外。
眼神示意了下,姬凌生邀他出去散散步,九寸犹豫了下点头答应。
明月当空,气息清透,柳家秘境内永远是盛春景致,外界七月流火的凉秋完全渗透不进来,瑟瑟月光下,姬凌生盯着九寸和尚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孔,直截了当问道:“你对小忌子有什么打算?”
九寸闭口不答。
姬凌生眉头挑起,沉声道:“我不懂你们释门道门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赌注,他要是心甘情愿我干预不了,倘若你们把他蒙在鼓里,骗着他去拯救苍生,虽然我扳手腕比不过你们这些大门派,但要是想从中作梗,却是不难。”
九寸跟着皱眉,沉默了会,平静说道:“师兄留下的舍利子不够镇压恶龙的分量,除了柳家丹库,他还得回到扶器城配上先天木精,在朝天大阙的炉火中铸就真正的天人之体,只有这样,他到时候才扛得起天道,顶得住诸佛加身,才有机会封印真龙。”
“这条真龙如此强横,当初又是由何人封印的?”,姬凌生忍不住问到。
九寸模棱两可答道:“按照古籍来看,东炼出现人烟那会,真龙封印便已经存在,只不过略有松动,初代遗民便重新加固了封印,后来散落各地的封印阵法也是后人设下的。据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有人揣测真龙应该是自我选择封印的,大概是为了疗伤,而这方天地相当于它的洞府,万物生灵相当于它圈养的牲畜,等它出世,我等就会成为它的养分。”
姬凌生不禁悚然,白天观摩过的星罗仪突然映入脑海,想来那条开天辟地的真龙就在大地之
下,隐藏在球心。
返回屋内,漆黑夜里两只发光发亮、倒映着月光的眼睛盯住了他,姬凌生笑着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李忌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问道:“你跟大秃驴说了啥?”
姬凌生没陈述原情,只简单说了下真龙的可怖来历,其他的事只字未提,李忌听到真龙消息毫不兴奋,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姬凌生的肚皮,半晌过后,他怔怔问道:“三哥,你说我该去当那啥救世圣人吗?我看老和尚尸骨无存的下场,估摸着我到时候也是非死不可,假如死我一个人能救世上千千万万人,你说我该答应吗?”
活命是人之本欲,别人的生死不该由他人来定夺,但扪心自问,一人的性命跟全天下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姬凌生心中自有答案,他不是圣人,固然希望兄弟能活,却也不希望其他人都死,语塞许久,姬凌生无奈答道:“这个问题愚兄答不上来!”
李忌没继续“咄咄逼人”,他望着窗外明月发愣了会,突然拍着脑门,呵呵笑道:“我这问得不对,假如我不当救世圣人,那就大家一起死的结果,如此看来,我命不够硬横竖都是死呀。”
姬凌生终于再说不出话来。
几日后,考虑到离比武大会没剩多少时日,杨拯元决定返回杨家机关城,为明年的角逐厮杀做些准备,临走前他邀请姬凌生去碧水湖边饮酒作乐一次,他是亲自来请人的,生怕姬凌生不赏他的脸,跟他同行的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穿着丝绸缎子,约而立之年,正是姬凌生当日在碧水湖畔偶遇之人。
对此柳仲颇感诧异,他预料中凌生哥跟杨拯元怒争红颜的戏码显然落空,甚至苏绣云也不禁侧目,不明白这两位公子怎就攀上了交情,而且是亲自来请的深厚友谊,见此行全是男子,她一个女儿身不好随行,习惯性的叮嘱少爷记得吃药,浑然忘了是在家里,谁都可能有个三长两短,唯独柳仲不可能有事。
李忌没凑这个热闹,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喝不来酒,怕受不得盛邀或者激将法,稀里糊涂喝醉了丢人;二是他早见惯老男人们的酒会,小酌怡情还好伤不及体面,若是喝大了肯定是悲天悯人的光景,一群人非要醉话连篇讲许多大而无当的道理,生搬硬套的灌输给他,实在没得意思。
柳仲则不愿放过任何打发时间的机会,屁颠颠跟在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