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后,姬凌生挑了另一个方向,开步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霜寒逐渐减轻至无,甚至有由冷转热的趋势,姬凌生猛掐了下腿根才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此时天色发白,敷上一层灰蒙蒙的亮,这儿似乎没有太阳东升西
落的规矩,没有丝毫朝阳升起的预兆,天幕突然就亮了起来,并且亮得不显彻底,过了许久仍是朦胧模糊的灰白色,姬凌生刚开始以为是雾气淤积难化的结果,后来才发现这个秘境里面,压根没有太阳。
天际越发的白,浓郁的雾气慢慢廓清了,头顶积压的云翳也渐渐变成洁白无瑕的云烟,姬凌生发现了一个怪异之处,脚底能称得上是万古不化的坚冰开始消融,冰面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消解成水雾,然后化成一滩滩积水,不到半个时辰,缓缓升温的冰水已然蔓延至脚跟处。
他眼中忽然出现数十道人影,无一例外都各自隔着不短的距离,互相警惕着。
姬凌生一眼瞥到那个半夜追杀他的地秘境青年,青年显然也发现了他,不等他多想,一条人影倏忽出现在他眼前着一对神气凛凛的眼珠子,里面透着自信。青年动手前便露出一副大仇得报的解气神态,压根没将姬凌生放到同等位置对待,姬凌生神色如常,他不懂这年头遇到的敌手为何都有轻敌的坏毛病,他们会防备有名之士,却万万不会提防像他这样名声不显的人。
青年右手回拉,借助扫膛的力道打出一记直拳,姬凌生单手抵住,同时有些疑惑,这个地秘境的拳力比他想象中轻很多,至少不如钟家兄弟的拳头,钟俭常找帝单挑然后落败,姬凌生没跟他打过却观摩过几次斗法,借着拳风的凌厉程度大致能判断出钟俭出拳的力道。
面前这个青年对比钟俭的钢筋铁骨,显然不太够看,也可能是他身法轻灵迅捷,所以气劲力道相对来说不太起眼。
出拳被人轻松接住,青年长宽脸上呈现出一系列精彩的表情变化,接着他弹出右脚,将姬凌生打飞十余丈,这才稳固了松动的信心。旁人只当两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在闹事,只随意的打量几眼便不再瞩目。
姬凌生跟青年颤抖数十里地,从这头打到那头,神通道法少见,基本以拳脚功夫为主,因为这两人经历天雷秘境后,体内灵气都已经所剩不多,再支撑不起神通法术的用度。
这两人很应该又很不应该的打成了平手。
谁也奈何不了谁,青年心头的不忿不断加重,一个玄宫境修士能和他战平,这话传出去别人不会说玄宫修士本领了得暗藏玄机,只会骂地秘境的是花拳绣腿,持强凌弱还打不赢,不是废物是什么?
忍无可忍之下,青年掏出一个瓷瓶,是他昨天夜里所得,极为珍重的放在怀里防身,得到瓷瓶的刹那,法器被人抢到的愤懑仿佛都消失了片刻。
此时他祭出这个杀手锏,显然准备要放手一搏了,他仰头吞服下柳家特制的丹药,体内灵力盈满如初,姬凌生诧异的望了一眼,然后从虚囊里拿出一个相似的药瓶,到处药丸服下。
青年望见姬凌生气势顿长,险些气得吐血。
“不是,我寻思着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