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人不错,但要为此让她一辈子束缚在他身边,云溪根本无法想象,只是他现在受着伤正是脆弱之时,她直接拒绝是不是太过伤人心?
斟酌了一下,她对上他纱布之外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缓声说道:“秦大哥,我和来娣一直把你当成亲人,亲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变。”
话说完,却没有等到回应,纱布之外那双眼睛透出怪异的神色,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扭过头,斜对面病床上侧躺的人已经坐了起来,四目相对。
云溪手上的包砰地落在了地上,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被放大了十倍,震得她双耳嗡鸣,半响说不出话来。
“云溪,找到秦建国了吗?”
萧明珠如一阵风一般冲进来,打破了病房的安静,望见相互对视的两人,后知后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转身往外走:“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一会回来。”
云溪醒过神,连忙叫住她:“萧姑娘,你等我一会。”
萧明珠这会已经走到病房门口,扭头见云溪神色有些异样,她促狭地冲她眨眼:“行,我在门口等你,你们慢慢说话,不用急。”
但萧明珠等了不到一分钟,云溪就出来了,她一脸惊讶:“怎么出来这么快?不应该是小别胜新……”
婚字未出口,就被云溪用手捂了回去,萧明珠就使劲的冲她眨眼表示抗议,云溪却径直拉着她走到了楼梯口才松开手,然后转到她面前正色道:“我和秦建国的关系,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
“你一早想跟我说过什么?你们不就是夫妻吗?”萧明珠疑惑,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发现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
云溪看她神情不似作伪,以为她是忘了,只得重申一遍:“我跟秦建国不是夫妻,当初我只是为了摆脱我伯父一家才搬到秦家老屋,以后我与秦建国也只会以兄妹相称。”
“……”萧明珠眨了眨眼,“云溪,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火急火燎赶来就为了认个兄弟?”
“不行吗?”云溪反问。
“行吧,你开心就好。”萧明珠翻了个白眼,又拉住她的胳膊,“既然只是兄妹,那你晚上也不用陪床,跟我回我家住。”
云溪摇头:“我需要去找一趟他的主治医生,问明他的伤情。”
“我陪你去,这地我熟。”
萧明珠没有虚言,带着云溪很快找到秦建国的主治医生,年约四十的袁医生。
袁医生知道她们的来意后,目光从认识的萧明珠身上略过,落在云溪身上,略弯下腰笑容和蔼地问道:“小姑娘,我听你哥说你嫂子医术很好,这次探病她为何没来?我想跟她探讨一下你哥哥的治疗方案。”
云溪:“……”
萧明珠扑哧笑出声,云溪转头看向她,她忙捂嘴,袁医生疑惑,问道:“明珠,你笑什么?”
在云溪威胁的眼神下,萧明珠不敢说出实情,只用手指着云溪忍笑道:“这位小姑娘的医术就很高,袁医生你可以直接跟她探讨。”
袁医生却是不信眼前这个黑瘦的小丫头有高明的医术,不过他有另外一番猜测:“小姑娘你之前跟你嫂子学过医?会看诊吗?”
被当作小孩的感觉很不好,边上的萧明珠更是忍不住笑出声,云溪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而后与袁医生坦白道:“我今年十五岁了,我不是秦建国的亲妹妹,也不是他妻子,不过我确实会医术,之前秦建国在家修养那一阵,是我给他针灸治腿伤。”
这下轮到袁医生张口结舌,他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打量过后还是不敢相信:“你,你就算有十五岁,也顶多是个学徒,怎么可能治好秦建国的腿伤?”
面对质疑如何说服对方?
自然是让他眼见为实。
云溪从包里取出针盒,望见袁医生再一次抬手揉后颈,开口问道:“您的颈椎是不是经常犯疼?我给你扎一针试试。”
袁医生看着她手里闪着寒光的银针,张口要拒绝,却见小姑娘歪头笑问:“袁医生不会是怕针?”
“我是医生,怎么可能怕针?”袁医生张口反驳,对上小姑娘的笑脸便知道自己中了激将法,但也无法反口,咬着牙道,“说吧,要扎哪?”
“把你手给我,自己坐在凳上就行。”
云溪抓住他的左手,袁医生立刻别过头,下颚绷紧。
一旁的萧明珠安慰道:“袁医生别怕,云溪扎针不疼的。”
袁医生刚要说自己根本不怕,只还未出声,指蹼一凉,转头看见银针扎了进去,不很疼,但异物进入皮肉还是让人浑身绷紧。
云溪一边捻针一边对他道:“动一下你的脖子,左右前后动。”
“我的脖子不能晃动……”
袁医生话未说完,云溪将他脖子往左边一压,咔嚓一声脆响,他呆住了:“能动了!”
云溪失笑,收回手,继续捻针:“接下来你自己动。”
袁医生这下再无怀疑,不停的动着脖子,咔嚓咔嚓的脆响接连响起,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等到云溪将银针抽出,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我觉得我还可以扎一阵。”
云溪摇头:“针灸是激发身体的自我调节能力,你该做的是以后少伏案,多休息。”
“这个没办法,工作太忙了。”袁医生一脸无奈。
云溪也不再劝他,他是医生自然知道如何保养颈椎,只是成年人的时间有太多无奈。所以,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