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

刘胭盯着眼前蒙面的男人有些惊疑,他二人如此咄咄逼人,常凤轩为何不肯言语,屋外的白寒嫣也觉得有些奇怪,今夜的常风轩怎么会有些反常。

刘胭微眯起的双眸从眼前蒙面的常凤轩的眼滑向他的手指,忽然她惊骇的睁圆了双眼,惊呼道:“你不是常凤轩,你究竟是何人?”

白寒烟也是一惊,那人竟然不是常凤轩!

那会是谁?

只听那人忽然抬头阴恻恻的笑了一声,狠戾的双眸中有暗沉的血丝浮出,那人冷笑着:“真不愧是他的第二任妻子,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给瞧出端倪来了。”

常府客房内,一灯如豆,映在窗纸上,摇动竹影森森,窗外树叶相撞的淅淅沥沥,更觉夜寒侵骨。

一身绯衣的段长歌执了白玉杯,懒懒靠坐在外厅的椅子上,微仰头,俊美的脸庞披了层暗黄的银辉,显得面色尤为冷淡,而手边桌旁也落着一盏白玉杯,不知会是谁的。

大约过了半刻钟,秋夜的寒凉使段长歌有些身子微凉,他眼角一挑,睨了一眼甘醇的酒水,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轻笑道:“秋叶太过寒冷清冽,不喝酒暖身,真是浪费了。”

段长歌的话浅淡绕耳,消散在房内,悄无声息。

没一会儿,一双白底蓝面的毡靴率先从屏风后面漏了出来,然后,一张俊逸的脸隐在烛光的暗影里,显得那人竟有几分阴森诡谲。

“几月未见,你还是那么喜欢藏在屏风后面。”段长歌眼皮未抬,慢悠悠的喝着酒,似乎是随意的道。

“几个月未见,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乔初缓缓的从屏风后走向他,一撩衣袍坐在段长歌身旁的椅子上,瞥了一眼白玉杯中的酒水,缓缓抬手执杯淡淡的啜饮一口后,接着又道:“自以为可以看透人心。”

段长歌闻言低低的笑起来,满面春风,抬手放下茶杯,黑瞳流转如冷淡的满月荧光:“你就不怕,我在那酒水里下毒,此刻就要了你的命……”

乔初闻言也笑了起来,唇角微勾出一抹嘲笑的弧度,讥唇道:“你以为我乔初就这般无用么,段长歌你也未免小瞧了我。”

段长歌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话特别赞同,旋即自顾的又仰头满饮了一杯,才轻笑道:“所以你才诈死躲在暗中操纵这一切,你想隐瞒的人是谁?”

”我知道瞒不过你,能瞒的过她就行了。毕竟我若不死,白寒烟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此事若是闹大可就不好办了,毕竟我现在还不能这么快就暴露在别人眼下。”乔初淡淡的道。

段长歌低笑一声,并没有言语。

乔初偏头看着他,忽然冷声道:“你既然知道常德灵堂里藏着那个人就是我,为什么不告诉她?”

段长歌邪肆嗤笑一声,语气全是不屑:“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得了你,何必又要扯上她来参合。”

乔初听了他的话,倒是笑得很是开心,眉眼微弯道:“看来,我当初把她安排到你身边,这一步棋局算是下对了,你当真是爱极了她,你可要小心,别把这条命丢了。”

“这倒不需要你操心。”段长歌笑的温柔,满眼柔情:“我还是要多谢你,将她送到我身旁。“

“说吧,你将白寒烟支走,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乔初一摆手,似乎是耐心被磨尽了,伸手落下白玉杯,一脸不耐的问着。

段长歌转眸盯着他,眸底陡然生寒,凌厉得仿若蕴了冬日冰寒,全无方才的温文贵气,开门见山的道:“乔初,我只问你一句,白静悬一案背后的主使……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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