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心里是庆幸颇多,还是遗憾颇多。
终归来说她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倘若她再继续下去,我恐怕真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去拒绝我喜欢的女人。
我就这么与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僵在了原地,最后还是我率先打破了此时这种诡异的状态。
当然,不可否认,倘若我用点力气,能够轻易地挣脱开她,但是我没有,大概是心里还是贪恋着来自她身上的味道,而我也做不到主动的远离她。
说到底就是想要与她再靠近些吧,哪怕这对我而言或许是一种奢望。
“…能松手吗。”我在心里纠结着该如何称她,最后索性将对她的称呼忽略。
“为什么我要松手放开你?”女人娇笑,吞吐气息之间是浅浅的酒味,她的声音很柔,似乎是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她看出了我掩饰在苍白言语之下的不舍与爱慕,而我却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没有听出她的话中有话,并且还在脑中为女人找好了理由为何会如此反常。
她大抵又是喝醉了。
我眉目间露出纠结,显然是找不到理由劝服她松手。
见我口齿笨拙捡不出话来回她,女人红艳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然后贴上了我的耳廓。
她的呼吸带着热气喷洒在我敏感的耳边,令我下意识轻轻瑟缩了一下。
“哪怕是在夜色待着,也改不了你身上的穷酸样。”女人温柔低喃,就仿若是情人之间诉说着情话。
倘若忽略其所言,恐怕我真已经陷在了她的温柔之中,而没了分寸。
我不言不语,但已然透过她温柔的假象,明白了什么。
而她的言语,就如同是给了我当头一棒,令我彻底清醒过来。
我有一瞬间察觉到了她接下来的话到底是什么。心底莫名的恐惧感蔓延上来,是我全身都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打断她的话离开,或者是直接阻止她说下去。
但是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走,也没有阻止她。
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会后悔的。
我的心里闪过这么一句话,但是我并未在意,应该说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告诉我,我并不应该躲避。
之后,我察觉到女人贴在我的耳廓边缘的软唇在翕动,与此同时,一道漫不经心的嬉笑声落在了我的耳中。
她说:“你不过是我姐养的一条贱狗罢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想你所不能拥有的。”
她话语刚落,就松开了擒着我领带的手,然后拍了拍我的脸,就好像是在逗弄宠物一般。
不过女人的动作并未惹恼我。
应该说这时我已经完全忽略了女人的动作,只有她的那句话一直回响在我的脑海之中,变成了一种咒,根本就容不得摆脱。
蒋雯丽这般漫不经心之中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一盆冰水,从我头顶上浇了下来,也不给我就一丝希望,残忍地熄灭了我心底那缕火苗。
不用我看,我也能知道我现在的脸色到底有多少糟糕。
也幸好夜色之中是极为昏暗的,为了能够给客人营造出暧昧而又隐秘的氛围,鲜少会有亮光的存在,不过也并非是暗到完全看不到东西,仅仅是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是带着一抹朦胧的影子。
这时,我不得不感谢设计这种氛围的家伙。
不过很显然,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去想其他东西。
我只感觉到浑身都是刺骨的寒冷,仿佛是身处冰窖之中,难生热意。
也许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她的眼里,我是蒋青养着的狗,低贱而又登不上台面。
蒋雯丽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多伤人,她瞧着我这般反应,仿佛又在预料之中。
女人一如既往的咯咯轻笑,就如同只是单纯的做了一个恶作剧。
这时我才清楚的认识到我同她之间相隔的或许不仅仅是身份上的,也许更是来源于我们截然不同的认识。
当她褪去全身的柔情,将锋利的刺摆在我的眼前,并且对着我耀武扬威的时候,我才觉得她与蒋青确实是有几分相像。
不论是言语中的嘲讽,看不起人,还是这种完全把我的自尊丢在地上肆意碾碎的态度。
若非是蒋雯丽面带轻柔笑意,将她言语中的尖锐削弱了不少,恐怕还真与蒋青一般无二。
可终归是不同的。
蒋雯丽是我喜欢的女人。
她的话对我而言来得更痛,若是把蒋青的话比作刀子,样胸口多戳几下,就麻木了,那么来自于蒋雯丽的蔑视,就如同是无数的针扎在我心尖最为柔软的那处,疼得要命,密密麻麻的,几乎令我奔溃。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能够觉得自己的掩饰足以瞒过蒋雯丽的眼睛。
也许是觉得她如今是喝醉了,借着夜色朦胧而又昏暗的光线掩护,她恐怕会察觉不出我的情绪波动。
我的面色苍白了一下,便很快就被平静所取代,哪怕是我此刻的心里已然是掀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浪潮,但是在我的面上却根本就窥探不出多少异样。
也许我该说是现实的残忍迫使我学会一切?
自嘲般地想了想,我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蒋雯丽的身上。
蒋雯丽的话确实是让我尤为愤怒,哪怕是那根紧绷着的神经也有种几乎要崩断的意思。
并且在我的脑海之中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