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稹听到身后的楚青山厉声呵斥,不由自主地定住了向前的脚步,神情木讷地望着眼前的血泊。
“你不敢?”
楚青山步步紧逼地追问道,冷酷无情的脸上划过丝丝讥讽,瞥了眼公孙轩,继而道:“天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地宫有心算清往日旧账,你们却不敢接盘……”
咳咳咳!
饶是公孙轩自忖不凡气度,不想与楚青山正面交锋,但他对晚辈咄咄相逼,实在让人汗颜,冷笑道:“楚青山,你想死的话,老夫成全你,何必为难于后辈,也不怕传出去丢人……”
兴许是刚才的话起了作用,楚青山不由有些恼怒,眼神中不时地散发出凶光,狠狠地盯着公孙轩,似乎想把他撕碎似的。
然而,公孙轩却根本不在意他的鬼心思,倒是对云稹有点担忧。
“我接你十招,你真的放我们走?”
楚青山蓦地听云稹说出此话,诡异地笑道,神色中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那是自然!”
“且慢!若是我侥幸赢的一招半式,你还得撤回潼关去……”
楚青山似乎被云稹看透了心思,原本想着就算云稹能躲过一劫,当他们准备带地上那两人的时候,可以以此为难与他。
但是,现在他附加了这个赌注,当着这么多的属下人手,楚青山自忖看样子是不答应也不行了,虚叹一声,缓缓地点了点头,心里暗骂云稹的奸诈不输老怪物公孙轩。
公孙轩笑吟吟地望着云稹,像是对这个徒孙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
毕竟云稹的身手还算可以,楚青山的功底虽然没有全部显露出来,但公孙轩也很清楚,他就算武功再高,想在十招之内制服云稹,似乎还是有些问题的。
即使如此,他也不由自主地暗自屏气凝神,只待两人在中途,云稹出了差错之时,便抽身直袭楚青山。
“小子,你可瞧好咯!”
云稹见楚青山那种得势的嘴脸,顿时冷哼不语,双目紧紧地锁定他,专注地望着他击来的一招一式。
“天蚕掌!”
公孙轩见楚青山竟然使用了这等功夫与云稹对敌,猛地喝道,随之心里已然生出些乱象。
天蚕掌,这种武功也算是稀世绝学了,没想到沉溺数十年后,竟在今夜现身于潼关关前,公孙轩顿时开始为云稹担心不已。
云稹听见师尊沉喝了声“天蚕掌”,之后便没了动静,但觉周边惺忪错影的掌风,层层叠叠地将他几经圈住,动弹不得。
他曾尝试过几次突袭,无奈每次有希望的时候,都会被这道刚劲有余的掌风逼得一步步退却。
“好厉害啊!”
云稹错愕地感觉着这股无形地压力,沉默了片刻,脸上忽然窜起一丝笑容,道:“天蚕掌有什么厉害的,且看我九曲黄河天行乱如何破你……”
楚青山还没来的及反应,只是听见了云稹的声音,抬头再看云稹之时,他正如醉酒般似的挽起剑花,顺着不断涌起的剑气流行路子,反借着他的掌风一跃而起。
“好小子!真有你的……”
公孙轩见云稹不去硬拼,反而将天云剑法灵活运用,一招破其掌风,朗声大笑着称赞道。
云稹能从掌风里逃出去,楚青山已经觉得很没面子,再加上公孙轩火上浇油的笑声,他顿时怒气陡增,冷哼道:“天蚕掌其实也真算不上什么,你再试试这招……
他要做什么?
难道他还会其它失传已久的绝学吗?
公孙轩隐约觉得这其中不单单是天门地宫间的夙命纠缠,这其中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隐藏在楚青山身后的黑幕,无疑才是真正的高手。
……
“公孙老怪,你可识得这几门功夫?”楚青山说话之际,连连攻了数次,一会是拳,一会是掌,有时又是腿法,偶尔还夹杂着几股冷冷的剑气。
公孙轩虽然在江湖上漂泊了几十年,但是楚青山所用的这些武功路子,他真的很少见人用过,能算是见过的又和他使得有些不太一样。
“药尊,你好福气啊!神机归元掌,追命流行腿,天罡无量拳,就连百年前祖师也未得一见的太阿剑气你都学来了,真是羡煞旁人……”
楚青山闻言,攻速慢慢放缓了些,看样子被公孙轩一口道破他的绝学,有些错愕更多了些难受。
一念及此,手头上又加把劲跟云稹虚耗起来,得意洋洋地笑道:“云稹,这几招并作一处,全给你当做九招了,你若能破它,咱们就各自远扬……否则……”
云稹虽然早已在这几轮交手下有些不支,但还是紧咬牙关停了下来,听到楚青山讥笑连连时,蓦地有些嗔怒。
“药尊,你休要得意,我也没说你这几招破不了啊!”
云稹这话从口里说出来,真是惊倒了一片人,尽皆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接下来的举措。
“胡吹大气!”
药尊并不相信云稹能破这几招,他知道云稹的剑法通天,算是在年轻一代人里的佼佼者了,因此特意准备了这几招攻守兼备的武功,与他相对敌。
“你……不信?”云稹信手扬起天行剑,脚底下疾行了起来,越来越快,好像与这几道罡气并不正面交锋,而是存心躲避。
楚青山暗骂云稹奸诈,要知道他这样既是攻又是守的,着实有些费劲,要是云稹和他空耗下去,直到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反手杀过来……
他不敢往下去想了,拼命地准备与云稹短兵相接,可是云稹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