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宴和曾副掌事笑盈盈宣布:“孩子们,恭喜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担负我们皇城司养灵司的使臣和顾问真正的职责了。”
台下,无数年轻人低头做自己的事,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摆弄阵法的摆弄阵法,复习笔记的复习笔记。
大家头也不抬,就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知道了。”
“好的。”
“没问题。”
邹宴:“……”
曾副掌事咳嗽了声,忽然有点心虚。
好像这些话他已经说过来着,结果说完不久,就给孩子们来了一场拷问身心的大考核。
也难怪大家再也不肯当回事。
曾副掌事目光闪烁,连忙肃穆道:“那么,大家回去以后可以想想都想选择何处作为你们的驻地。”
“我们养灵司新建立,在各地都没有据点,你们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处,作为我们皇城司的触手,在我大顺朝每一寸土地上扎根发芽。”
……
“玉英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登州。”
天气渐渐热了,杨玉英领了个巡视的任务,从皇城司出来便沿着几个街市慢慢转。
说起来他们以前不爱做这种差事,如今到也习惯成自然。
大顺京城同登州那些偏远地方比,市井繁华,各类新鲜玩意数不胜数,哪怕每日只悠悠闲闲地在街边转一转,也能获得不少的乐趣。
夏晓雪跟在杨玉英身后亦步亦趋。
“登州好啊,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等我过去了可以给咱们造一辆爬山如履平地的宝车,每天乘车登山去看日出日落,闲来打点野味加餐,多舒服,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杨玉英笑得不行:“你要是能申请下来,我便答应。”
夏晓雪愣了下,稍稍泄了气。
如今养灵司人手不足,很难第一时间全面覆盖大顺朝的各个州县,玉英姐肯定要回登州的,曾副掌事会答应她也一起去的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了。
杨玉英莞尔。
“我研究传送阵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京城这边各种资料还是满齐全,等研究好了,咱们各地驻地都勾连在一起,到时候你想串门,和进邻居家的大门也相差无几,现在何必在乎去哪里?”
夏晓雪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们大顺朝现在的交通状况的确是比早些年好了很多,可依旧是多少友人一分别,便一生无从见面,夏晓雪一想到从此和同伴们天南海北,分隔两地,就……好伤心!
别的不说,玉英姐的饭要是长年累月吃不到,多痛苦啊!
“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少了两千绝对不卖,你要是想要,就拿两千给我。”
街边隐隐传来说话声,夏晓雪漫不经意地转头一看,便伸手拉了拉杨玉英。
杨玉英目不斜视,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走。”
两个人齐齐加快了脚步。
“玉英,晓雪!”
身后顿时响起呼喊声。
杨玉英脚步更快了一点。
“美人,救命!”
那声音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一波三折,回回旋旋,比唱歌还动听。
杨玉英脚步一顿,叹了口气。
夏晓雪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林官,你干什么呢?”
杨玉英:“仔细你的荷包。”
林官远远就喊:“救命!”
杨玉英认命地拖着夏晓雪走过去。
林官正同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站在一起,那年轻人目露精光,眼底深处露出些许贪婪,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剑,剑鞘显得有些陈旧,上面本来也许镶嵌有宝石,现在也不见踪影。
这人一看杨玉英看他手里的东西,登时提高了声音:“我们林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我是看你们诚心想买,才忍痛割爱,两千块已经很少了。”
林官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看向杨玉英,一手捂住心口:“好痛,玉英,得不到它我心口好痛。”
杨玉英:“……我给李真人,还有我们家徐忠明徐山长买了不少礼物,钱花得差不多,两千真没有,最多能给挤出五百多,你要,就是这些,要不然你另外想办法。”
林官又去看夏晓雪。
夏晓雪是财主,实在受不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掏干净腰包给他补上了。
看着那人兴高采烈地抱着钱走人,甩垃圾一般把手里的剑扔给林官,夏晓雪叹气:“现在换成了我心口疼,这么一大笔钱,我买材料都能给我们家玉英再造两件顺手的兵器了。”
林官笑得不行:“等发了俸禄就还。”
皇城司的俸禄是很高的,林官琢磨着,差不多一年就能还得上。
杨玉英和夏晓雪不禁都有些好奇,探头去看他的剑,剑一出鞘,杨玉英神色便肃穆,许久点头:“确实值得。”
夏晓雪也不再多言。
不是说这把剑有多么锋利,它也并非吹毛断发的宝剑,年代算不上古老,至少不像卖它的那年轻人说的一般,是什么祖传宝剑,但是,如杨玉英,夏晓雪这般灵觉敏锐的,都能从剑身上感觉到一股浩然正气。
那些杀伐之气隐于浩然气之下,整把剑都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握住他,便会觉得胸中勇气倍增。
“随身带着吧,我觉得应能辟邪。”
杨玉英猜,这应该是一位沙场将帅的佩剑,哪怕是普通百战兵卒的兵器,也不一定会养出这般气韵。
“刚才那位是镇国将军府的,现在没了镇国将军,陛下也是感念几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