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惊,沈煜立刻跑过去:“是谁?!”
“是,是吉祥布坊的管家赵木生,”这人显然是刚刚跑回来的,说话间都不停地喘着粗气,“巡捕房,已经把人抓过去了!”
沈煜听完,拎起自己的相机就往外跑。
此刻,巡捕房内。
“姚警长,我想请问,你凭什么认定杀害那记者的是我的管家?”孙雅君正色开口。
“孙掌柜,”姚警长开口道,“你的管家昨晚晚上去过贾承新家,我们有人证可以证明;而且我们还在贾承新家的桌椅上、镇纸上都发现了你的管家的指纹。”见孙雅君面露不解,姚警长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指纹就是人手指头上的纹路,每个人手指上的纹路都是不一样的,你的管家的指纹在上面发现,这就是他进过贾家的铁证!”
“姚警长,即使我的管家进过贾承新家,也不代表他就是杀人凶手。”
“孙掌柜,你还没听明白么?”姚警长不耐地直言道,“贾承新就是被他家的那块镇纸给砸死的,而你的管家的指纹出现在那块镇纸上,你还跟我说不是他杀的?!”
孙雅君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顿了一下,说:“姚警长,我想见一见我的管家。”
“对不起,他是杀人凶手,我不能让你们见面。”
孙雅君知道想见自己管家不会太容易,好在她早有准备,于是忙将一块包着东西的白布帕子递过去,放软口气说:“姚警长,我这管家也在我家好多年了,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总要问个明白,拜托你,通融一下。”
姚警长掂量了一下帕子内银元的数量,这才勉为其难地开口:“好吧,就一会儿啊!”
“好,谢谢。”孙雅君忙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坚毅——她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沈煜赶到巡捕房的时候,巡捕房外已经站了一些记者了,大家显然都是得到消息过来等着采访的。沈煜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消息,原来巡捕房是大约半个钟头前将吉祥布坊的管家赵木生带回来的,而吉祥布坊的掌柜孙雅君随后赶到,至今尚未从巡捕房出来。
“听说,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了赵木生从贾承新家里出来,所以说杀害贾承新的十有八九就是他。”
“这可真是想不到啊!那赵管家看着挺和气个人,居然会动手杀人?”
“而且,这事儿和吉祥布坊有什么关系啊?姓贾的拍到的闹鬼的照片,对他吉祥布坊也没太大影响啊?赵木生好端端的干嘛要杀贾承新?”
一众人正议论着,突然前方一阵骚动,沈煜抬头,发现原来是吉祥布坊的孙掌柜走了出来。
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
“孙掌柜,听说是您的管家杀害的贾承新,这是真的吗?”
“孙掌柜,赵木生为什么要杀贾承新?这跟贾承新昨天拍到的照片有没有关系?!”
“听说贾承新拍到的照片不见了,是不是赵木生拿走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提问着,孙有些恍惚,似乎她还未从骤然得知消息的惊悚中回神。她身旁的老妇人正在努力让这些记者离自家主母远些。
“你们这些人,别围过来了……”
“各位,”
突然,孙雅君突然开了腔。她一出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想必各位也听说了,我的管家赵木生刚刚被巡捕房逮捕,罪名是杀害了新世报的记者。虽然我还不清楚这件事究竟如何,可是我可以以吉祥布坊作保,我的管家绝对不是杀人凶手。今天正好各位在此,我孙雅君想请所有记者朋友做个见证。”孙雅君看着面前的一众记者,正色道:“我孙雅君在此悬赏100大洋,求捕案件的真凶。有任何人能够抓到真凶,证明我家管家无辜,我孙雅君立刻将100大洋奉上!”
此言一出,巡捕房门口顿时一派哗然,就连沈煜也惊讶得忘记了言语。而孙雅君似乎也已说完了想说的所有话,她在老仆的保护下从人群中钻出,再也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孙雅君这态度,看来赵木生真的不是杀人凶手?”一个记者对旁边的同僚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这可是个大新闻了!”另一个人兴奋地回道。
与其他人恨不得立刻拿起笔就要做一篇报道不同,沈煜的表情却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不仅如此,此刻他的目光甚至可以用“呆滞”来形容,因为此刻他的大脑中只剩下了一个词——100大洋……
没错,虽然这两日沈煜白日里依旧在尽心尽力地工作,然而“筹钱”一事其实一直盘旋在他的脑中。刚刚听到孙雅君说出那句“悬赏100个大洋”时,沈煜的心中禁不住狠狠一跳——如果他得到了这100大洋,不就可以凑够钱,买下那块表了吗?
只是,要怎么查呢?孙雅君既然敢开出如此高额的悬赏,就说明事情一定很棘手。自己真的能够解开这案子?而且,万一查到最后发现,赵木生真的就是凶手呢?刚刚那帮记者也说过,巡捕房抓赵木生,似乎是颇有信心;而且,那帮讹诈党给自己的时间也只剩下最后三天了,自己真的能在三天内查清整件事?
沈煜心中有事,慢吞吞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回报社。刚一进屋,老于师傅就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照片。沈煜接过一看,只见照片上拍的是一片晴空,然而天空中却奇怪地浮着一张人脸,那模样看着还有点面熟。
“这……”沈煜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