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对上宁王的眼眸,李锦炎总觉得宁王看他的时候有些不对劲。那种慈爱还有温暖中透着一股愧疚的眼神让他不能理解。
宁王亦是,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浑身颤抖,只能用酒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感叹,不知道李锦炎何时能够认祖归宗。
李锦炎只觉得周围气氛怪怪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宫宴结束,此时已过了亥时。散了宴席又随柳将军与众臣寒暄,又耽误了一些日子,这才离开。
出宫的路上,李锦炎突然发现宁王也在他们一行人当中,他不由得感到诧异。
柳将军则在一边憋红了脸,王爷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就差脑门上写字了。
他知道李锦炎想要见媳『妇』儿,忙将宁王拉住,对着李锦炎道:“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李锦炎忙拱手告辞,转身便朝宫外跑去。
宁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可碍于王妃也在身边,他不好发作。
“王爷,改日我们好好叙叙,今日时辰不早了,待老夫休整几日再找你好好喝两杯!”
柳将军到了宫门口才放人,宁王一看,外头早已没了李锦炎的影子,只得作罢。
话说李锦炎刚出宫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上挂着两个灯笼,借着微弱的亮光,夏思涵的侧脸显现出来。
李锦炎心中一紧,连忙跑了过去。
九听见声音扭过头来,惊喜地发现他已到了跟前。
“公子!”
夏思涵回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夏思涵的心狠狠一抽,随即湿润了眼眶。
“思涵,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夏思涵只是紧紧将他抱住。
这时马车里传来李母的声音:“锦炎?”
夏思涵一下子反应过来,从他的怀里出来,抹抹眼泪笑道:“母亲,是锦炎!”
“锦炎!快上来!”李母掀开马车的帘子,借着灯笼看清楚是李锦炎,顿时喜极而泣。
夏思涵示意九上车回去,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
马车里传来李母细碎的哽咽,夏思涵和李锦炎在一旁安慰。一直到了宅子门口,李锦炎有些错愕地看着大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锦炎,这是我们的新家,稍后我再同你解释。”夏思涵挽着他进去,李锦炎心中涌起一抹愧疚。思涵一个人在京城不容易,又置办了这么好的宅子,想想都知道她有多辛苦。
当下李锦炎将自己受封的消息告诉他们,李母惊得张大了嘴。夏思涵更是心中欢喜。如此一来,李锦炎就算是在京城中站稳脚跟了。骠骑校尉,正四品,李锦炎这个封号可是实打实的,军中地位不可觑。如此,她可松口气了。
到了府中,李母激动难忍,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回房休息,夏思涵和李锦炎回到房中已是深夜。
看着许久不见的美妙女子,李锦炎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吻住……
旖旎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夏思涵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李锦炎已不见踪影,若不是自己浑身酸痛,她真的以为自己昨夜做了一场梦。
“东家,宫里来人了!”九跑了进来,夏思涵赶紧套上衣服,脸上闪过一丝急促。
“锦炎呢?”
“公子在前厅会客,东家赶紧梳洗过去吧!”
夏思涵加快速度,换了一身粉『色』衣裙,这才出去。到了前厅方才看见满院子都是贺礼,她的心里一惊!-四品官员而已,就有这么多封赏,若是传了出去,不等锦炎有所作为就会引得有心人算计。皇上也不喜欢结党营私。看见前厅站着的宫人,夏思涵迎了上去,脸上堆笑。
“公公久等了。”
那老太监回头见到夏思涵先是一愣,竟想不到这宅子里还有此等美人。不过见她的穿着打扮,猜到应该就是李锦炎的夫人了。
“夫人言重了,咱家奉皇上之命前来送礼,昨日皇上亲封李校尉白银万两,皇后娘娘也送来珠宝首饰,还请大人和夫人收下。”
李锦炎母子和夏思涵听闻,忙跪下谢恩。
不过夏思涵也观察到那太监看着院内贺礼时的眼神,她当即笑道:“辛苦公公跑一趟了,九!”
九立马掏出一锭银子奉上,那太监倒也不客气,乐呵呵地收下了。
“我们大人向来勤俭,此次受了赏心里记挂着军中将士,这些贺礼也是大家一起打拼的,是以大人要将这些都分给军中将士,不知公公能否帮忙?”夏思涵的话音刚落,李锦炎心中赞叹不已。
他原本还在为着这些贺礼如何处置为难,夏思涵的话让他眼中闪过一抹骄傲,还是媳『妇』就是聪明!
那太监也是个人精,岂会不知夏思涵的意思?当即答应。
夏思涵让九和胡伯将礼单整理出来,誊抄一遍以后尽数让老太监带了回去。如此,这些烫手山芋就算解决了。李锦炎在一旁对她竖起大拇指。
“思涵,还是你考虑周到。”
夏思涵摇摇头道:“不是我周到,只怕有心人见你有了起『色』想要算计你,我也只是防患于未然,今后若不是生死之交,真心交往的朋友,他们的礼我们都不能收。”
两世为人,夏思涵深谙这些手段。今日若是从那老太监的口中传出去,明日就会有人上了奏折说他贪功冒进结党营私。为了让李锦炎在仕途中走的顺当,夏思涵必须杜绝一切可能。
李母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