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长吁一口气,神情凝重的问道:“眼下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你还是坚持要要调回国,一刻也不能等吗?”
刘浩心中一片惆怅,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刘浩断然是无论黄健是否批准,哪怕不惜离职也要尽快回国的,但是,现在突发状况,在这样的紧急关头,自己真的可以一走了之,置之不理吗?
无论是团队的兄弟情谊,还是自己做人的基本操守,或者对公司这两年多奋斗感情,自己都不可能说抛下就抛下。
一方面,黄健待自己确实一直不薄,原本以为自己昨天如此坚决的提出要求调回国内,黄建会因此对自己心存芥蒂,将自己架空,或者是产生排他行为,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他会把自己叫到天台,还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另一方面,即使自己暂时不能回国,也并不代表自己不能和木子有联系,有接触,有进一步的发展。
刘浩内心挣扎,分析了方方面面后,肯定的看着黄健说:
“老大,您一天当我是兄弟,我一天就是你的兄弟,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会留下来和你一起并肩面对。”
“好小子。”黄健一拳挥在刘浩的肩膀上“是兄弟。”
刘浩捂着自己的肩膀,一副吃痛的模样:“哎哟,老大,您还真下得去手。”
“哈哈,你小子。”两人说开,黄健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正色道:
“你知道刚才你们在我办公室里的时候,是谁打电话过来的吗?”
“谁?”刘浩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连忙收起了笑脸。
“是纪朗行长。”黄健压低了几分声音。
刘浩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纪朗行长是用一个临时电话打过来的,我担心我的手机会被监控,所以说话很小心。
但是没有想到,纪朗行长打来这个电话来,是为了说明他压根没有收到安迪的钱,那天他们只是在夜歌门口偶遇,两人讲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黄健一脸低沉的回忆着刚才纪朗行长跟自己通话的大概内容。
刘浩想了想说:“这事儿出的突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迪的资历,算是华旭在印尼的开朝元老了,但是将整个过程穿起来,刘浩隐隐认为疑点很多:
“不过,纪朗行长特意跟你打电话说明,应该不会有假吧?”
黄健惆怅的说:“不好说,难就难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刘浩问道:“现在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我们能做什么吗?”
黄健说:“目前在事件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我不主张让公司公关出面澄清,否则会越抹越黑。”
“哎……”黄健谈了口气:“你有什么想法?”
边说,黄健递给刘浩一根烟,自己点上,又打着打火机递到刘浩面前。
刘浩低下头,一手叼烟点火,用一手隔着风稳定火苗的位置,点罢吸了一口烟,说道:
“目前还真没有想到什么应对思路。这起负面报道的影响会非常严重,不仅会因此丢了这次印尼银行的项目,服务中的业务甚至后续的项目都可能受到影响。”
黄健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突出一个长长的烟圈:“今天一大早,杨总(华旭驻印尼的业务总裁杨海强)就发话了,在这件事情,要求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扭转,否则我们这个团队可能会被一锅端。”
说完,黄健又补充一句,断了刘浩的念想道:“你小子想要回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这个事件不解决,别说荣归故里了,哪怕你离职都可能会背上污点。”
一边说,黄健一边望着天台外开阔的远处感叹道:“我在这里打拼了这么多年,真不想落个晚节不保啊。”
刘浩分析道:“纪朗行长和安迪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如果纪朗行长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安迪在撒谎,那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安迪打定主意想要吞掉这笔钱?”
黄健若有所思,懊恼不已的说:“唉,是我太大意了,上周你回国了,说好那天约纪朗行长,考虑资金巨大,我本想跟安迪一起去的,结果我小孩发高烧,我要带他去医院。”
“去之前,安迪就特别劝说,说这种事情,人多嘴杂,说我跟他去了这钱人家反而不敢收,我当时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之前这些事情主要都是安迪在打理,安迪也是老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谁知道……”
刘浩琢磨着:“安迪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并不是第一有机会接触这么大的项目,为什么这次会出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反过来想,如果安迪说的是真的,纪朗行长真的收了这个钱,他今天特别打电话跟你澄清,又意在何为呢?”
黄健说:“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果安迪有心黑了这笔钱,现在去质问他肯定也不会承认。事情出的有些突然,我们先整理一下思路吧。”
“嗯。”刘浩应了一声表示认同。
刘浩回到座位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安迪和往常一样,跟几个团队同事一起在食堂就餐,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刘浩心中始终有觉得解不开的疑团,纪朗行长的这个电话,倒是使自己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与安迪共事两年,作为同事,刘浩并不希望是安迪搞的猫腻,但是他有一种预感,预感是安迪说了谎。
安迪说谎的背后一定为了要黑了这笔钱,黑掉这笔钱的原因是什么?受益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