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来临之人,正是在广法阁中帮助罗渊压下杀戮道心的白袍修士。只见其缓步走来,衣袍随风而动,头戴一抹玉冠,宛若谪仙临世。
见此人来临,罗渊暂且压住杀意,没有出手。此人对他有过恩惠,他不愿在此刻与之走向对立。况且此人抛开修为不说,此刻出现又是显然在帮自己讲话。一时之间,倒也不好继续出手了。
原本便是寄人篱下,需要处处小心。更何况罗渊有着自己的原则,恩必偿,仇必报。这也是当初的江湖人士作风,快意恩仇。哪怕成为了修士,知恩图报,有仇必报这两点也是罗渊未曾改变的风格。
一如当初在流云宗内,开口向师尊墨尘索要宝物前去送礼拜谢。得知遭人算计后出手斩杀一般,此刻,一如当年。
“你二人且莫动手,其中原委我能道出一二。只是具体之处,我便不得而知了。”白衣修士面带微笑,言语温和,宛若书生一般。
在他言语之时,罗渊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身衣物换上。虽说都是男子,可赤身相对,也是令人不好接受。
“哦?既然你这么讲了,老夫倒是想听听究竟如何。”徐长老闭目开口。
他虽然是掌握些许权力,但面对白衣修士之时,这些权力不过是笑话。此人乃是宗门内的核心弟子,虽然没有任何实权,但是享受诸多资源倾斜。他的唯一任务便是修炼,突破,成就元婴!
这等人物,不是他一个区区金丹中期的长老能够得罪得起的,即便是掌门,恐怕也要对他客气三分。
“此前他眉心中出现的化身之术,乃是我宗门禁术,漠流分神术。此术所得年代太过久远,我也无从得知,乃是万在之前的老祖机缘所得。他能够得到,是因为广法阁那位的点头。只是,我也未曾想到,他竟然能够修成。”言罢,白衣修士不由得看了罗渊一眼,其双目之中满是诧异。
“竟然是此术!”徐长老闻言,不由失色。从古至今,广阳古派之内倒有不少人修行。只是成功之人着实太少,未成者尽皆丧命。可那成功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半数寿元的斩去。导致那些修成之人,又有多数寿元不够,无法及时突破下一境界,寿元枯竭而亡。
如此一来,此术便成为了宗门内的禁术。况且其所行之法有违正道,至此被彻底抛弃。
经过一番言语,四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半晌,罗渊目光一寒,盯向了徐姓长老。其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便是白衣修士,也不由暗暗头疼。这一言不合就对人下死手,这恩怨,还真不好解决。
徐长老此刻也满是懊悔,照眼前这位讲来,这罗渊完全就是一天纵奇才。未来成就甚至不会比他低,极有成为核心弟子的可能。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值得拉拢的弟子,却让自己彻底交恶了,甚至还出现了生死之战。只是眼下,亡羊补牢,悔之晚矣。
“我要一个解释!”罗渊双目寒光凌冽,死死盯着徐长老冷声开口。
徐长老将目光投向白衣修士,只是那白衣修士此刻也只能无奈苦笑。沉默了约莫三息,白衣修士叹气开口:“唉,师兄啊。你这,都差点把人家杀了,要不你那四方炎,就忍痛了吧。原本就是以大欺小,还是你理亏在先,四方炎虽说贵重,但也比不上人家性命啊。”
徐长老闻言,脸部一阵抽搐。这四方炎,他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做够贡献换取而来。未曾想,今日竟要这般割舍而出,着实心痛不已。
只是若不将此事了结,以罗渊的资质实力,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凌驾在他之上。如此一来,日后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念及于此,徐长老不由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漠师侄,是师叔鲁莽了。你既是先天火体,这四方炎乃是三品灵火,便赠与你修炼吧。”他顿了顿,一拍储物袋,取出两瓶丹药,继续开口道:“这两瓶丹药,一瓶乃疗伤之用,另一瓶乃是氤氲丹,可助你结丹之时凝聚氤氲紫气,成功几率增加三成。”
罗渊沉思一番,眼下唯有接过这两物才是上上之策。毕竟自己修行需要资源,既然有了这些,自己的实力定然可以更上一层楼。若是继续与长老交恶,对自己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既然如此,晚辈便谢过徐长老了。弟子有伤在身,恕不相送。”接过徐长老封印在长幡中的四方炎,以及两瓶丹药,此间之事,便算有了一个了结。
徐长老叹了口气,提起依旧出于昏迷的楼传寒,化作长虹飞遁而去。今日之后,罗渊之命,定然威震广阳古派。
“你很不错,第二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的,便送你一副禁制阵图用以防护。此物激活,可承受金丹后期修士的攻伐而不碎,对于眼下来说,你也用得上。”言罢,白衣修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副阵图,扔给了罗渊。
“多谢前辈两次相助,恳请前辈告知名讳,在下日后,定会偿还。”罗渊接过阵图后,直接塞入储物袋中,随后认真的望着眼前之人行礼开口。
“哈哈,你这脾气我喜欢。我名段安涅,你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段兄便是。至于你所说的日后偿恩嘛,我等着。”段安涅洒然一笑,便化成一道长虹离去。
黄风子望着罗渊,第一次,目中带着恭敬之意。哪怕依旧以师兄弟相称,可罗渊今日能与金丹中期的长老斗得旗鼓相当,这足以令他感到震惊尊敬。
“对了,黄师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