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个交代!”灰衣老者强行压下怒火,对着前方冷声开口。
“为了一个外人,区区一个筑基蝼蚁,古煞,你,值得吗?”那冰冷的声音再度传出,极为冷漠。仿佛一切低于他的存在,皆为蝼蚁,不值一提。
“住口!他不是外人,他是老夫认定的隔代弟子!既然如此,广普,我要与你再战!”古煞言罢,一挥手,那无数剑气骤然凝聚,化作一把足有百丈之大的长剑,对着前方一斩而下。
“他只是区区外宗筑基,如何能比得了我宗三个传承弟子。如何取舍,你莫非心中不知吗?还有,师弟,你觉得,你是老夫的对手吗?”冷漠的声音传出,只见天地之间不知从何处弥漫出一片红雾。
那大剑斩在红雾之上,却只是令之消散了一半罢了。随后,大剑寸寸崩裂,不过数息,便化为无数灰气。
远处的几座山峰上,有几道强大的元婴神识探来,却是在瞬间挺住。犹豫再三之后,缓缓散开,不敢入内。
这一战,天地失色,岛屿碎裂,无数山川被夷为平地,生机更是荡然无存。这一战,除却那三个老祖之外,无人知晓战果。
一年时光转瞬而过
这一年,围绕广阳古派为中心的极大范围内,各大小宗门乃至散修,都知晓一个人,其名漠然。无他,自那广阳古派老祖间一战之后,便有一枚除逆令发出。
其上所烙印之人名为漠然,而样貌,正是罗渊之貌。其上所述,此人乃是离经叛道,背弃宗门,故遭除逆令追杀。但其具体落身之处,却无人知晓。因为如今的广阳古派,他们得罪不起镇海宗。
故而,明知罗渊藏身之处,却也不愿言明,只是以悬赏的方式通知各门派罢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罗渊已经恢复了许多,他的生机越来越旺盛。甚至修为都已经开始有了增长,只是他,已然没有醒来,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一年中,归厄宗曾来了两次使者,劝说澹台化联姻之事。只是澹台化却均是未曾答应,以澹台璇雅尚在闭关为名义,委婉拒绝。但也送去了不少礼物,以此来表明交好之意。
对此,归厄宗在收到礼物后也并未过多提及联姻,而是礼尚往来。毕竟对于修士而言,闭关一年时间极为正常。若是一些大神通者,比如澹台化这等强者,便是十年八年乃至数十年,都是极为正常的。
这一年里,在澹台化和周老的指导下,在诸多丹药的堆积中,澹台璇雅的修为已经处于假丹境界。只需要再迈出半步,她便成为了金丹修士。这等修为,放眼无涯海内已然不弱。
只是比起修炼,她的心思,则是更多的放在了罗渊身上。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罗渊对她来说有着一种奇异的吸引,更有着那令人诧异的熟悉。
又是一年
对于那除逆令,不仅那些大小宗门,便是广阳古派,也得差不多遗忘了。两年时间,虽说不长,但也足够让人忘却一些,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即便是还有些散修和小门派惦记着,可两年不曾现身的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便是远去他处躲起来了。
广阳古派
一名身着黄袍的男子伫立望天,半晌,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坛酒,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沉默半晌,他的脑海中思绪纷飞,却终究化作了一声轻叹,随后双手负背腾空离去。
此人,正是黄风子。两年的时光,他从原来的筑基中期,成功的修到了筑基后期的巅峰。虽说是有大把灵石丹药辅助,可也体现了他那不凡的资质。此时的他,已经赫然天榜留名,虽说排在末位,可也是宗门弟子内大为耀眼的存在。
更是受到老祖传唤,传授了一道术法,令不少弟子羡慕不已。
广法阁
一道邋遢的身影,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酣睡。可唯有他知晓,他心底那浓浓的遗憾和叹息。他有足以震慑四方的修为,可他却没有一个满意的人选作为自己的弟子传人。
而他的寿元,已经不是很多了。
镇海宗
一个高大的身影平静地望着一处密室所在,他双手负背。良久,以唯有他自己方才能听清的声音开口:“雅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密室之内,有着一对身影相对盘坐。仔细一看,乃是一男一女,只是那男子却宛如陷入沉睡一般。
而那女子,相貌倾城,一身白衣胜似雪,有如仙子下凡来。只是此刻,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之上,却时不时浮现红润之色。更是有着一丝鲜血,从其嘴角溢出。
她娥眉紧锁,显然承受着极为强烈的痛苦,可她却是望着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无怨无悔。
她伸出手,在男子的脸庞上轻抚:“这金丹的劫,我快压不住了,你,何时才能醒来啊。若你能醒来,则可在我渡劫时观摩一二。在父亲的帮助下,你苏醒之后,想必也就马上要踏入金丹了。”
压制天劫,是极为痛苦的,因为这有违天道,会承受着反噬。拖延的时间越久,那么承受的反噬便会越重。这一点,哪怕其父澹台化之力,也无法帮助她。伤势可好,那痛楚,却是无法抹去。
“唉,最迟一月之后,准备渡劫。心魔劫,爹爹会找寻法宝,助你成功渡过的,不能再拖了。两年了,他若是愿意苏醒,早就醒来了,何必拖延至今?他是不愿意去面对你啊,或许,他有难言的苦衷,或许,他的心里对你根本就没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