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簪算是这谢府比较珍贵的物件了,明明自己昨日还见过娘亲,擦拭那雪簪的。
如今却是为了自己将那罪责全部揽下,自己当真是何德何能。
谢天阳原本一直在旁听着,直到听到柳月含说掉卖了雪簪之时,他是再也忍不住了,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当日自己也算是倾注了一番心意在其中,如今这个女人竟是将它卖了,好很好!
卖这东西是真觉得这个偌大的谢家出不起那谢轻谣的嫁妆,还差你这一个簪子的钱?
谢天阳此刻却是越想越气,原本自己还打算过几日去那玉兰苑看看她,当真是不知所谓。
“你就如此缺钱吗?李氏,还是你看这谢家出不起你那好女儿的嫁妆钱?”谢天阳的怒气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立刻朝着那柳月含所跪的地方,踢了一脚。
这一脚谢天阳可是用了全力,柳月含身体本来一直都不好,如今受了这一脚,直接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谢悠若看着父亲踢了那个贱人,原本是想今日教训那个谢轻谣的,这柳月含真是非要跳出来自投罗网,现在是抓不到那个小贱人了,如今这柳月含却是不能放过。
“祖母,你瞧瞧,这个贱人居然敢私下卖了府里的物件,这要是不惩罚一下,明日她就敢卖祖母房内的珍宝了。”谢悠若立刻开始煽风点火,生怕这祖母不重罚。
这谢悠若可是给柳月含带了一个高高的帽子,这让老夫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往下沉了几分。
“柳氏,这五百两的事就不追究了,只是你未经家主同意,私下卖出府内珍品,这个罪却是逃不过,下去吧,领个五十大板就会回房吧,这一段时间内就呆院子里静思己过。”谢老夫人此刻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柳月含,表面说了几句就让这柳月含下去领罚。
这五十大板,健壮的男子都几近受不住,更不用那身体羸弱的柳月含了。
“月含谢过母亲。”柳月含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的怨怼,只要能保住女儿,这几十大板算的了什么呢?
谢天阳听到老母亲这话,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柳月含,他方才那一脚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是不打算理会谢轻谣母女的。
谢轻谣此刻没有想到事情的演变逐渐偏离了自己的预估方向。
没想到却是娘亲代替自己挨了打,娘亲的身体本来也不好,如何受的了这五十大板。
这明面上的陷害,那谢老夫人却是不闻不问,那便宜老爹竟也是这般怪责娘亲。
这时的谢轻谣才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微不足道。
前些日子,她还在为自己套用古人诗句和破对子而沾沾自喜。
只是此刻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真的好恨,好恨这样的自己。
眼看着,柳月含被下人拉了出去。
谢轻谣就想冲出去拦住。
“把那谢轻谣给我拦住,未打够数,让她不得去那柳氏跟前,让这柳氏此番好好长长记性。”这话却是老夫人吩咐的。
瞬间那胡嬷嬷便带着几个丫环气势汹汹的就朝着谢轻谣去了。
谢轻谣刚开始还想反抗,只是她的双拳哪敌得过这么多人的双手,没片刻就被制住了。
柳月含此刻正被拉着往院外走,看见女儿被擒住。
“阿谣,你听你祖母话,娘没事的。”柳月含说完便就被粗暴的按在那长凳上。
谢悠若之前被谢轻谣那么打过,更是不会错过这次奚落的机会。
“哟姐姐,你不是挺能打的嘛,这次是怎么了?打不过了?”
谢轻谣却是一眼都没有看那谢悠若,这时她只关心在院子里的娘亲。
“悠若,莫要在说了。”阮明玉适时的提点了一下谢悠若,如今她父亲可还在这里,莫要说那些过分的话。
这第一板子在此时已经打下去了。
“啊。”柳月含因为疼痛而惨叫了一声。
那个打板子的下人是这谢府内专掌处罚的人,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只听老夫人和谢天阳的命令,自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手下留情。
阮明玉和那谢悠若皆是被此刻那突兀的叫声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谢悠若看着此刻被嬷嬷丫环制住的谢轻谣,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轻谣,听你祖母的话。”阮明玉看那谢轻谣也是如此执着,这丫头不是之前与自己比较亲近,看来这不是亲生的,果然养在身边就是白眼狼。
“是啊,姐姐,好好看看你的母亲是如何被惩罚的,三姐今后可不要犯同样的错误还好。”谢悠若见娘亲说话了,立马也跟在后面附和起来。
她就是认准那谢轻谣被嬷嬷丫环们制住了,毫无还手之力才大着胆子说道。
院中,柳月含的惨叫一直没有停止,后来也因为实在忍不住疼痛求饶道。
“老爷我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卖东西了,老爷我不敢了。”
“母亲,母亲,我以后再也不敢变卖府里的东西了,月含知错了。”
可是任凭她再是求饶,那谢天阳都只是留了一个冷漠的背影,至于老夫人在听到柳月含的哭喊声时,更是直接就进了内堂,并未理会。
谢轻谣看到了娘亲的痛楚,她的心也是一样的疼,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她回过身,一路跪到那谢天阳的身边,抓住他的衣角,不住地磕头乞求这个父亲,希望他能饶过她的娘亲,但是这个父亲自始至终并未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那一众丫环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