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雯含怒回了王府,迎面撞见卫丰往外走。
“二哥要出门?”
“嗯。”卫丰冷淡点点头。
对于卫丰的态度,卫雯心里颇难受。
她也不知道二哥怎么了,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就因为那日她站在大哥立场说了几句话?
要为此道歉,卫雯低不下头。
明明错的不是她。
“二哥是去有间酒肆吗?”
“对。”卫丰想着那唇红齿白的养鹅少年,心里就痒痒,语气自然透出几分不耐烦,“妹妹问这些干什么,有事吗?”
“没事。天冷了,二哥莫要太晚回。”
卫丰听卫雯如此说,语气软和了些:“要给你带些吃食回来吗?”
卫雯不由抿了抿唇,用了不小的毅力拒绝:“不用了。”
转日,又没能如愿见到养鹅少年的卫丰正准备出门,就被卫雯拦下来。
“二妹说让我假装昨日吃坏了肚子?”
卫雯点头:“二哥不知道骆姑娘多么嚣张,昨日我去借厨娘来给母妃做一顿午膳,她毫不留情拒绝,一点面子也不给咱们王府。”
“可昨晚还有别人去吃,只有我一个人吃坏了肚子,不是笑话么?”
卫雯笑了:“二哥为何这么实在,我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有了这个借口,去找姓骆的贱人麻烦就理直气壮了。
至于借口是不是高明,谁在意呢,难不成这种时候了还会有人替大都督府的人出头?
卫丰皱眉:“妹妹这又是何必呢?”
卫雯脸一沉:“二哥难道丝毫不在意别人把王府的脸面踩在地上?即便不在意这些,让母妃随时能吃上顺口的饭菜不好么?”
卫丰一愣:“妹妹打算把有间酒肆的厨娘弄到王府来?”
卫雯弯唇:“二哥觉得这样不好吗?”
怀璧其罪的道理,想来飞扬跋扈的骆姑娘一时还不懂。
卫丰皱眉:“若是这样,有间酒肆岂不开不成了?”
酒肆关门了,他去哪儿看负雪呢?
卫雯诧异看卫丰一眼:“有间酒肆开不下去关咱们什么事?反正有厨娘在,想吃什么都能吃到。”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总觉得二哥的反应有些奇怪。
卫丰心中一凛,生出警惕来。
他的心思,还不到露出来的时候。
本来他想等着骆府抄家获罪之后把负雪弄到手,既然妹妹现在想对有间酒肆的厨娘下手,似乎也不错。
骆姑娘若是护不住厨娘,自然也护不住面首。
卫丰的迟疑令卫雯有些不满,皱眉道:“二哥,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今日不出去就行了,难道连这点忙你都不肯帮?”
“行,那我就不出门了。”
卫雯嫣然一笑:“多谢二哥。”
看着卫雯要走,到底还有兄妹情在,卫丰忍不住提醒:“多带些人。”
“我知道,二哥放心就是。”
卫雯带着一群护卫浩浩荡荡直奔青杏街。
青杏街热闹依旧,并没有因为有间酒肆的冷清有所改变。
只是一些人路过酒肆时忍不住腹诽:就那么一两个食客,也不说少做点好吃的!
这不是故意馋人嘛!
天色还亮着,未到有间酒肆开门的时候,酒肆的人照例做着开业前的准备。
盛三郎拿扫帚不紧不慢扫着门前,无意间一抬头,嘴巴不由张大,拖着扫帚飞快冲进大堂:“表妹——”
骆笙看过来,问道:“平南王府小郡主来了?”
盛三郎比在门外见到气势汹汹而来的一群人还要惊讶:“表妹,你怎么知道?”
骆笙莞尔一笑:“有些人喜欢找麻烦,昨日不是已经来过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当大都督府不能成为有间酒肆的靠山,有间酒肆就成了很多人眼里的肥肉。
酒肆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能做出令人趋之若鹜美味的厨娘。
来找麻烦的不是平南王府小郡主,也会是别人。
昨日卫雯一来,她便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事等着。
卫雯已到了近前,看一眼半敞的店门,冷冷道:“砸门!”
三五个护卫立刻上前。
女掌柜拦在门前:“有话好好说,为何上来就砸门啊?”
“你可知道我是谁?”卫雯微抬下巴,问女掌柜。
女掌柜语气谦卑:“您是平南王府小郡主。”
“既然知道,还像个看门狗堵在这里做什么?我兄长昨日在这里吃坏了肚子,今日来向你们东家要一个交代!”
酒肆外,那些扛不住香味不由加快脚步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看起热闹来。
甚至还有交流心得的。
“早就知道要出事,这么香不是勾人来抢嘛,现在这家酒肆又没有人护着了。”
“是啊,是啊,我都等了好些日子了,还以为骆大都督犯事的第二天就有热闹看了呢……”
“快看,骆姑娘出来了!”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动,如打了鸡血一般。
披着青色斗篷的少女从酒肆中大步而出,抬腿把准备砸门的一名王府护卫踹到了地上。
未等卫雯反应过来,那一身寒霜的少女便来到了她面前。
卫雯下意识后退一步。
骆姑娘会些拳脚功夫不少人都知道,可刚刚那一脚果断又凌厉,一点不像花拳绣腿。
这要是踹到她身上——
骆笙站在卫雯面前,微微一笑:“郡主带人来砸店,好歹把带来的人挑一挑。”
被踹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