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笑了一阵后,又开始愁眉紧锁起来,绿珠见状上前说道:“大王不必太过忧虑,乐毅将军所说之事妾身倒也是可以为大王略尽绵力的。”陈翔一听眼睛发亮,忙问道:“王后可有何妙计说来与寡人听听?”多年的生死相携,陈翔早已对绿珠依赖备至,因此当他听说绿珠有办法,心中便觉踏实。
绿珠向陈翔作了个揖,娓娓道来:“我华国自从变法以来,国力日盛,军制改革也已全面展开,各地青壮年报名参军积极性已都大有提高,接下来由乐毅将军亲自主持训练,假以时日必有大成。”陈翔不住点头,乐毅也正拱手而立,洗耳恭听。绿珠继续说道:“至于兵器问题,臣妾早已为大王筹谋,近日我在江湖上布置的眼线刚刚传来一代铸造大师干将莫邪夫妇正隐居南方的消息。”闻得此言,陈翔和乐毅都大感诧异。世人皆知干将莫邪早已以身铸剑,如今竟然重现人间,听来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不过陈翔深知绿珠出身草莽,对江湖之事了解颇甚,成为华国王后之后,绿珠对江湖诸事的关心犹甚于前,为此还组织了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专门收集江湖信息,为陈翔挑选有用的江湖人士。所以绿珠说有干将莫邪的消息,陈翔还是深信不疑的。
绿珠说完顿了顿身,又说道:“臣妾愿陪大王一同前往寻访,只不过我放心不下遇儿。”陈翔略微思索,便笑道:“不妨,此次南巡我们可以带着遇儿,反正他早已厌倦了在宫廷中学习律法、兵法、税法、权谋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好借此机会带他出去游历山川,增长见识。再则也可以不用再让卫鞅太傅头疼发愁了。哈哈哈……”陈翔说完哈哈大笑,站立一旁的乐毅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原来陈翔夫妇为了让太子姬遇早日成才,很早便安排他拜入卫鞅门下。面对这个太子学生,卫鞅自然不敢怠慢,费尽心思教授于他,怎奈这太子只喜欢书法字画,读史论经,对卫鞅的那些东西兴趣索然,全无心思,卫鞅也是无计可施,几次向陈翔请辞,却都被婉拒,搞得他是终日忧愁烦闷。
绿珠也觉可行,便说道:“也罢,那就这样定下,寻访之事我还需筹划几日,大王且等我消息,待我安排周详便可出发,不过此次出巡务必要轻车简从,秘密前往,切不可大事声张,如无必要,伍将军和范大夫那边也不必知会。”陈翔无不顺从,拱手拜谢不已。
七日后,陈翔和绿珠带着姬遇和几个贴身侍从便从华城悄悄出发,国中大小事务皆交由卫鞅和乐毅二人处置。
行得数日,陈翔一行人便来到庐山脚下,庐山是南方楚地名山,因其形状犹如剑庐一般,因此而得名。绿珠得到消息干将莫邪就隐居在庐山深处。
陈翔他们在山脚下稍作休息,备足干粮饮水,便顶着炎炎烈日朝庐山深处走去。庐山丛林交错,云雾缭绕,加之山道纵横崎岖,陈翔一行人在深山中摸索数日竟一无所获,眼见干粮饮水即将耗尽,陈翔只得决定先出山休整然后再做打算。
沉闷的雷声过后,山中便毫无预兆地袭来一阵瓢泼大雨,众人寻得一大树下躲雨休息,正休息间,突然听见姬遇激动地大喊道:“父王快看,那边有炊烟。”陈翔循着姬遇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丛林里升起袅袅炊烟,心中大喜,便不顾漫天大雨朝炊烟的方向跑去,众人皆尾随而来。
到得近前,只见在两颗参天大树的夹缝中巧妙地屹立着一间茅草屋,结构精巧,方位奇佳,屋子在两颗大树的荫庇下,夏可避暑,冬可保暖,水淹不到,风吹会不倒,陈翔不禁感叹造屋之人心思之缜密。
此时屋中一妇人正在生火造饭,一男子在旁不断添柴吹火。绿珠走上前去,以江湖之礼向屋中夫妇行礼道:“敢问两位可是干将莫邪夫妇?”夫妇闻言俱是当场愣住,惊愕良久,那女的缓缓说道:“我夫妇为躲避战乱而来此地偷生,早已舍弃俗世凡名多年,但绝不是方才夫人所说的什么干将莫邪,想必你们是找错地方了吧。”
闻言众人皆大失所望,但绿珠并未作罢,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剑朝屋中夫妇递去,说道:“前几日,我有一老友名唤‘千面郎君’,他因输了我好大的一个赌,最后把这短剑当做赌注给了我,还硬说这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当时我觉得他是在匡我,所以我坚决不肯,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这把短剑的来历告知于我,我才恍然大悟。我想其中故事,二位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夫妇二人见到此剑皆面露异色,竟突然双双伏地叩拜,男子说道:“此中故事我等怎能不知。当年我夫妇二人为报吴王大恩,便一心要为吴王铸成绝世宝剑,历经数年,终得大成,便欲离开吴国。何曾想吴王生性多疑,见我二人坚持离开,害怕我夫妇二人也会为其他诸侯铸剑,便欲加害于我夫妇二人,眼见我夫妇二人在劫难逃,后幸得千面郎君指点,让我夫妇向外放言,欲铸成绝世宝剑,必将以铸剑师之魂魄为其开锋,我夫妇二人愿为剑殒命,身祭宝剑。吴王这才放心,欣然应允。祭剑之日,吴王亲临现场,我二人早已由千面郎君易容成随侍剑奴,搀扶‘干将莫邪’至祭剑台,当然那也是千面郎君巧手的杰作,千面郎君所制人模栩栩如生,能以假乱真,吴王竟然丝毫未看出其中蹊跷。如此我夫妇二人终得逃脱。”
男子忆起往事唏嘘不断,哀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