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浅川却因为他那句等等,一颗心高高的吊起。
“怎么了?!”
“没,没什么……病人需要立刻手术,病人家属,麻烦你回避一下。”
在医生的指导下,薄浅川被赶出了病房。
经过刚才这么一吓,他的神智似乎都回来了。
满手的血让他一阵阵后怕。
他靠着墙壁,慢慢的蹲了下来,双手捂住了头。
如果余希死了,要怎么办……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安伦上楼来查看情况。
“薄总,医生怎么说?”
“伤口,撕裂了。”
“夫人不会有事的。”
安伦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是两人的私事,他毕竟不是薄浅川的朋友。
又过了半个小时,医生一脸疲倦的走了过来。
“医生,怎么样?”
“伤口缝合了,但是要注意,不可以再刺激病人,更不可以让伤口再次撕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摇了摇头。
安伦立刻答应下来,亲自送医生离开。
薄浅川走进病房,看着安静躺着的余希。
她睡着的时候是这么温柔恬静,一点也不像那个凶神恶煞的坏女人。
“坏女人……”
薄浅川低声呢喃了一句,走到床边摸了一下她的脸,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伦追着他的背影到了电梯门口,“薄总,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你等等,我去拿
……”
“不用了。”
薄浅川打断了他的话,关上了电梯门。
安伦站在病房的窗口,看见薄浅川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很快的融入进雨幕里,他站在车门边,很久都没有上车。
他请了最好的看护来照顾,并且听从医生的指导,再也不来刺激病人的情绪。
余希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因为薄浅川,她又做了噩梦。
她恨死了薄浅川。
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他了,心脏又一抽一抽的疼。
她就这么在冰与火的折磨中翻来覆去,直到从噩梦中惊醒。
一睁眼,看见的是满眼血丝的夏之光。
“夏之光,你怎么在这里?”
她觉得肚子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地步。
“你终于醒了……”
夏之光的声音沙哑,看见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忍不住鼻头一酸。他伸出手,握住了她无力的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有些热,余希却意外的没有松开。
“没事了……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
似乎窥见了她的噩梦一般,夏之光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着。
余希眼中含着泪,缓缓的点头。
就在夏之光给余希削水果时,安伦敲响了房门。
他的神色有些严肃,一言不发的来到床前,伸手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余希。
“薄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你住院的事情,已经被薄总糊弄过去了,庞氏那边的起诉还在进行中,等你养好了伤……”
余希边听他说话,边拆开了手里的文件袋。
当看到文件上的内容时,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夏之光一看她哭就受不了,立刻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他又给你看些什么?”
他劈手一把夺过来,看见上面清楚地写着离婚协议。
这场五年之久的闹剧,终于要落幕了。
余希原本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她却觉得心很痛,痛得要死了一样。
她捂着胸口倒了下去,轻声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声音里的鼻音重的压不住。
等人都走了之后,她才抱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蜷缩在床上,哭的声嘶力竭。
夏之光在门外,把她的哭声全部收进耳朵里。
他眼眶也跟着泛红,恶狠狠的问安伦。
“你们老板就这么同意了?前几天才把人弄成这样,这么轻易就要离婚?”
“我们老板同意离婚,最开心的不应该是你吗?”
安伦斜睨他一眼,没有悲喜的眼神,像看一个人偶。
夏之光一顿,才反应过来,安伦说的是对的,他应该感到高兴,余希终于脱离了魔掌,可是他怎么还挺难过的。
安伦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交代了几句话也离开了。
余希在公司的职务还保留着,如果她想回去,那她随时可以回去。
但是薄氏总裁夫人这个位置,却不再为她保留了。
夏之光在门外等余希不哭了,才要推门进去,刚刚转过身,听到身后软乎乎的一个小奶音在叫他。
“夏叔叔!夏叔叔!”
他一回头,一个小炮弹就撞在了他的大腿上,手脚并用的往他腰上爬。
他赶紧一弯腰把孩子报进来,看清小家伙俏生生的小脸蛋,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来了?”
薄星宇嘟着嘴,“安伦叔叔派人接我过来的。”
他好多天没看见妈妈了,每天夜里都想妈妈想的直哭。
夏之光知道他是来看余希的,也不耽误,赶紧把人抱了进去。
病房内,余希刚拖着病体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红红的眼眶也压了压,就听到了门口传来朝思暮想的声音。
“星宇!”
“妈妈!”
一大一小眼看要撞在一起,夏之光眼疾手快的把薄星宇给拦住了。
“妈妈身体不舒服,你不能那么大力。”
余希却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