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五羊屯的大柳树,我又溜达着回了魏大伟为我们准备的住处。
回去的路上,我发现很少有村民往这边来,就算需要往这边来也会远远的绕开,好像在躲瘟神一样。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魏大伟看似对我们很信任,实际上他安排我们住的地方就是试探,那间许久不住人的空屋子一定没那么简单。
不过我也不在乎,来五羊屯不就是干这个的,让妖魔鬼怪来得更猛烈些吧!
可是我进进屋,王大壮就慌慌张张的对我说:
“不好了小邪哥,你快来看看,莹莹姐这是被梦给魇住了!”
我挑了挑眉,在噩梦中醒不过来就是梦魇,田莹莹在我家住了那么久……可从来没有这个毛病。
“我来看看她。”
田莹莹躺在炕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嘴里发出阵阵轻哼。
我在她头上和脚上都摸了摸,她的头一片冰凉,两只脚却烧得滚烫,我叹了一口气:
“画了那么多符,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明明有符箓护身,睡上一觉还是中了邪,一方面是田莹莹符画得不到家,另一方面这屋子里的脏东西确实有点凶。
“大壮,你去他们村的卫生所,要点酒精过来。”
王大壮应下了,没一会儿就拿了酒精回来,还跟我说魏大伟正好也在村卫生所。
我摇了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魏大伟指不定是等在那准备看我笑话呢。
我把酒精倒在碗里,点燃之后,在田莹莹额头、脖子还有脚心都搓了搓,田莹莹眉头舒缓,显然好了很多。
我把随身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出来,这是我前两年在镇上一个屠夫手里收过来了。
拿起杀猪刀,噗的朝上面喷了一口酒精,杀猪刀显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色。
我拿起刀来,朝着田莹莹就砍,王大壮慌得叫了出来:
“小邪哥,别,你这是干啥呀……”
不过王大壮虽然叫了出来,却没有上手拦我,睡梦中的田莹莹更是毫无察觉。
杀猪刀直直的向下落,一直到田莹莹鼻尖前一厘米才停下来,田莹莹的头发都被手起刀落带起的劲风给吹乱了。
老人常说,刀有邪气,杀过生的刀更是如此。为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持刀误伤的事件,就是这个道理。
拿着这把杀生无数的杀猪刀,我都受了影响,想要真的砍下去,但被我忍住了。
刀落下之后,田莹莹的眉头很快就松开了,蜷缩的身体也舒展了起来。
我在房梁上悬了一根红绳,把杀猪刀挂了上去,嘴里念叨着:
“我走阳关道,你过奈何桥,事情了结我们就会离开五羊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是走阴阳的道士,也不是慈悲的先生,解不了你的冤屈,却可以镇你十年二十年不得翻身……
要不要跟我作对,你自己琢磨。”
叨咕完之后,我也没有把杀猪刀收回来,就让它这样悬在梁上。
整个晚上,我们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田莹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昨晚的梦魇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反倒被挂起来的杀猪刀吓了一跳。
而一大早,魏大伟就上了门。
魏大伟进屋之后,看到悬在房梁上的杀猪刀,也吓了一跳。
“哎呦我去,好好的,咋把这玩意儿给挂上了?”
我冷着脸,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辟邪。”
魏大伟尴尬的笑笑,然后说道:
“韩大师勿怪,这年头欺世盗名、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我哼了一声,虽然魏大伟说得在理,但我也很不喜欢被耍: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魏大伟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再耍花招了,我这才让他继续说话。
魏大伟说他已经跟薛老四的老婆孩子沟通过了,现在就带我们到薛家看看。
薛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住的是五羊屯为数不多的小洋楼,里面的装修也非常不错,实木地板很是气派。
我跟田莹莹和王大壮进去之后,竟有些拘谨。
好在薛老四家媳妇是个和善的女人,微笑着说道:
“你们就是村长请来的高人吧,直接进来就好,不用换鞋。”
我回了个微笑,跟着薛婶进了客厅,她早就为我们泡好了茶。
“薛婶,关于你们家四叔的事儿,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提起薛老四,薛婶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他看看魏大伟又看看我们,表情有些犹豫。
魏大伟干咳了两声,说道:
“有什么就说什么,韩大师是有真本事的,他是来帮忙的。”
薛婶点了点头,到里屋去把孩子安顿好,然后叹了一口气:
“韩大师、村长,咱家老四有这个下场,我一点都不意外,老早之前他就已经疯魔了。”
“哦?”
薛老四早就不对劲,这倒是个新线索。
“其实打从我嫁到他们薛家开始,我就觉得这家人不太对劲……”
薛婶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们在她刚嫁到薛家的那一天晚上,薛老四并没有急着洞房花烛,而是先跑到大柳树地下叨咕着什么。
那会儿薛婶刚刚新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一直跟在薛老四后面。
结婚之后,薛老四去大柳树下更加频繁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