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满满的无奈,紧赶慢赶来到了猪皮庄。
猪皮庄养殖业搞得很兴旺,除了养猪场之外,养牛场、养鸡场也有,才进村就一阵鸡飞狗跳的。
路边有熊孩子正骑着猪闲晃,我拦住猪问了一句:
“孩子,你知道田莹莹在哪吗?”
“俺不认识……你快闪开,当心俺家的大花拱你。”
我想了想,继续问道:
“田莹莹就是一个个头不高,长得还凑合,一打眼就傻乎乎的女的,有印象吗?”
熊孩子顿时恍然: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骗子啊,她和那老骗子都让俺村长扣下了,在村西头伺候病人呢。”
我点了点头,给猪放行,心里却更疑惑了……田莹莹是骗子这个可以理解,可熊孩子嘴里的老骗子又是谁?田莹莹又在伺候什么病人?
我隐约觉得,猪皮庄可能跟我们三牛村和五羊屯都不一样。
我快步来到村北头,然后就被这里的情形吓了一跳,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
到处都是简陋的窝棚,里面是一张张臭烘烘的铺盖卷儿,上面躺着一个个身上全是割口的精壮汉子,这伤势跟王大壮身上的一模一样,有不少人在稍远的地方抹着眼泪。
还有不少伤员没有窝棚,只能露天晒着大太阳。
在窝棚间,田莹莹跟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正一块搭着窝棚,在他们身后老远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催促着,好像是个监工。
看到田莹莹身边的中年人,我忍不住乐了,开口打招呼道;
“田三叔,我还以为只有莹莹来这里胡闹,怎么您也来了?”
田三叔回头看到我,摇摇头苦笑道:
“小的修行不到家,我是来给她擦屁股的,没想到……唉。”
田三叔的本事,还真不见得比得到地宫道书的田莹莹高上多少,猪皮庄的河妖不是他能对付的。
田莹莹见我来了,停下了手里的活,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直想朝我扑过来——但一根盘出了包浆的拐棍,却硬是把她抽了回去。
“咳咳,别偷懒,继续搭,还有好多人等着睡呢!”
田莹莹扁着嘴,但还是不情不愿的搭起了窝棚,田三叔也跟着忙活了起来,出手打人的正是那个监工似的老者。
我不禁皱起了眉,这老头当着我的面打我的朋友长辈,这让我心里非常不爽。
“老人家,当街动手……未免有点倚老卖老了吧,你们村的村长呢?”
“老头子王有财,就是这里的村长,你是来替他们干活儿的?”
呃……这老头竟是村长?不同于郭爷的老当益壮,猪皮庄的老村长一打眼就像一只脚进了棺材一样。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平复了一下心情,强忍着不把这老头怼到归西,然后说道:
“咳!我是三牛村的韩小邪,听说贵庄降河妖出了事,特意来帮忙的。”
王老爷子斜了我一眼,又掏了掏耳朵,然后说道:
“姓韩……韩老头的孙子吧,倒是听说过。”
“韩老头倒是有点本事,起码戏法耍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你会些什么。”
“看到那边的两个骗子没,就是因为没有本事,被老头子我给扣下了。”
我呵呵冷笑,王老爷子的质疑和威胁,对镇邪韩家唯一传人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种羞辱:
“我的本事如何,就不劳老爷子费心了,还是先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吧。”
王老爷子没有隐瞒,直接把搭窝棚晒伤员的原因说了出来:
“你说这?把它们隔离开,别感染了其他人……”
据老爷子说,在很久之前,猪毛河的河妖也闹过一次脾气。当时好多村民跳下河去,全都受了轻伤。
最开始大家并没有在意,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伤口不会愈合,身体各处也开始剧痛。
不光病人的身体会慢慢腐烂,就懒健康人接触病人久了,也会染上浑身剧痛的毛病,最终烂成一滩脓水流进河里。
这就像是一场恶疫。
所以从这以后,猪皮庄就有了这条规矩,无论谁在猪毛河里受伤了一定要隔离开,必须等到伤好了不疼了才能回到家里。
让田莹莹和田三叔留下照顾伤员,其实也是为了保护本村村民,不让他们感染恶疫。
听完这些,我立马火冒三丈,赶紧把田莹莹和田三叔拉到一旁:
“你这老头,也忒坏了吧!你们村人的命是命,他们父女俩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不怕遭雷劈吗!”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拐棍戳着地说道:
“哼!老头子是猪皮庄的村长,可不认得这两个是谁,没有这女娃瞎搞……哪能躺下这么多人?何况老头子还陪着他们,真要雷劈就劈死我吧。”
我攥着拳头,恨得牙痒痒,但也不能说王老爷子就是错的。
村庄很小,里面的人自私一些也无可厚非。
要是现在有一场大难,牺牲了猪皮庄就能救三牛村上下的性命,我相信郭爷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猪皮庄,反之亦然。
我按下跳动的青筋,说道:
“好吧,不说这个!能让我检查一下得病的村民吗,也许能找到救他们的办法。”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村民可以随便折腾,只要不玩死了就行,但闯祸的田家父女可不能走。
老爷子把他们抓得死死的。
……
之前在王家,因为王大壮叫得太惨,再加上样本太少,我没法确定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