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极想、极想带着孩子们进城去看一场电影,最好玩上一天,细思后否决了。这不是给他们快乐,这反而是剥夺他们的幸福,城里人的生活就已经比他们好一百倍,带他们进城开了眼界,只不过是让他们之后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中。
但生出了另一个想法。
第二天25号下午,叶惟带着一支电影放映队再度来到孤儿院,已经和放映队签好合同,他们每个月到孤儿院进行一次放映,费用从他的善款中支付。
塞雷纳女士更希望把这些放映换成食物,他不同意她的想法:“食物诚然是第一重要的,但解决贫穷落后不能只依靠食物,教育才是第一位,电影的力量能帮到孩子们的心灵。”
这天放映队在孤儿院的操场放了一场《小鹿斑比》(1942),他的主意。《小鹿斑比》是他的童年最爱之一,现今也是最爱之一,比《狮子王》更早、对自小活在困境中的孩子更有鼓舞力量。
哪怕他不是,他都永远忘不了斑比和它母亲在冬季的顽强,忘不了斑比和兔子桑普在冰雪上滑行玩耍的华彩段落,斑比邂逅它的爱侣费琳,斑比回去大火的森林寻找费琳……也忘不了自己当年看得如何欢乐、紧张、感动、憧憬。
这个记忆烙印是终生的,这股电影的力量也是终生的。
说起来《小鹿斑比》的主创之一是著名华人动画师、画家黄齐耀(tyru),迪士尼的老功臣之一,加冕过迪士尼传奇奖(名人堂),还活到现在呢,快100岁了。他计划什么时候去拜访他老人家,也该去了,随时就永远见不着。
这次放映是成功的,孤儿院里欢声笑语,孩子们欢乐于温馨的时刻,紧张于斑比的命运,最后森林大火时,操场一片寂静,当迎来充满希望的结局,每个人又很开心。
看着南希等孩子的笑脸,叶惟突然前所未有的那么喜爱电影。不管是在北极,还是非洲,电影都给人力量,经典电影过了50年100年仍然能给人力量,能拍出那样的好电影,荣幸、快乐、意义非凡。
他还是有拍了些孤儿院和孩子们的照片发到了博客上。
心态已经改变,这不是做秀不做秀,不能因为不喜欢被别人认为自己做秀就不去推广和引领,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引起更大关注,积聚更多力量,更多人得到帮助,总归是一件好事。
他巴不得多些明星名人满世界做秀,在慈善上做秀也确定就是慈善,慈善事业不嫌做秀多。
但没有拍摄“全世界都是百合花”的照片,那反而是一种亵渎。
25号晚上11点乘飞机离开内罗毕,直飞前去中国广州。叶惟走得心安,对非洲儿童保护、非洲野生动物保护的慈善都将继续,不过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最终都要由自己去努力。
一个人、一个国家、非洲,都是这样。
他比朵朵还早的每年都去中国,也就04、05年没有去,十多年来见证着中国的巨大变化,从贫穷重返世界强国,人民的生活更好了,各方面都在上升,电影市场越来越大就是一种表现。
西方每年都说中国要崩溃了,但每年都经济奇迹,这些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是靠自己去创造。
文明有多么重要?显然是最重要的。
妈妈从小教他“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有时候他会遗忘,最后还是会想起来,在那些最困难的时刻。他真诚的祝愿所有孩子都能有那样的信念。
这次中国之旅,他将会先后去广州、成都和北京三个城市,到9月3号晚回去洛杉矶,9月4日星期一复工。
北京时间26日17:25,飞机顺利的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叶惟以旅游签证入境,在机场的邮局寄送了明信片后,他就独自一人背着旅游背包、拉着行李箱离开机场。
来到中国,就不需要什么导游了,也不需要保镖,大半夜也能一个人到市中心溜达,这个文明古国的治安是真好。
似乎也不会被人认出,在机场就没有。
叶惟知道自己的知名度在中国离开网络就一般,在网上不关注欧美娱乐的人都没几个会认识他。他的电影还从未登陆过内地市场,《婚期将至》被认为市场太小,《驱魔录像》题材就不能引进,《阳光小美女》是最接近的一次,没有争赢那些商业大片。今年的三部,两部骨头又肯定不行的了,《灵魂冲浪人》有机会,也许。
无论如何,成名后第一次回来,他并没有衣锦还乡的兴趣,让caa不要安排任何通告,脱口秀节目、综艺节目都不想上,新闻采访也不想。他是来旅游不是来活动展览。
因为祖辈的荣誉,来广州是一个惯例了,每次来必须做两件事,一是到黄埔军校旧址、中山纪念堂等地方去缅怀,二是吃!这里可是真正的吃货天堂。
当在航站楼外招到了出租车,叶惟用蹩脚的粤语对司机兴奋的说:“师傅,上下九步行街!”
下榻酒店?吃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