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观众不由叹息,其实巴克利也非常坚强。
苏茜是苏珊的昵称,苏珊的意思是百合花。巴克利放置百合花陪伴父亲这个举动,无疑说着父亲好过来是最重要的,他就不和苏茜争什么关爱了,他只要父亲好过来。
心电监视器的滴嘟滴嘟声转为了飞机在远处降落的轰鸣,银幕出现了几个空镜头,繁忙的航站楼过道,旅客们在来来往往。一个身着棕外套和褪色牛仔裤、长发扎成马尾的中年女人挽着一个小行李袋,从过道那边匆匆走来,她忽然停下脚步。
侧面全景中,阿比盖尔站在左侧,而琳茜和塞谬尔从右侧走去。塞谬尔的脚步慢了点落在后面,琳茜走得不快但还是走到了多年未见的母亲面前。正面中近景,阿比盖尔呆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长大了的琳茜。
反打正面近景,琳茜也在凝视着母亲,她的眼眶有点儿发红,眼神清澄而复杂,脸颊泛着一丝因为陌生而生的羞涩,她的嘴唇微张,轻唤了一声:“妈妈。”
大琳茜这登场以来的第一句话,那份真挚浅哀,触动着银幕外的观众们的心灵。
“琳茜。”阿比盖尔说,声音微微有点颤抖,“你爸爸还好吗?”
琳茜没有说话,恍恍出神的说不出第二句话。这时候走上来的塞谬尔说道:“沙蒙太太,医生说沙蒙先生的情况还稳定。”这声沙蒙太太却让阿比盖尔有些不自然,琳茜依然没有说话,三人站着也没有走动,气氛在尴尬起来……
虽然没有话语,琳茜的神情着实说了很多话,她这些年的心情、变化、坚强,要坚强就不是一件容易事。阿比盖尔渐渐羞愧的没去看女儿,琳茜却又主动开口:“你老了,但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走吧,妈妈。”
阿比盖尔想说什么但说不出的点点头,先迈开了脚步。琳茜和塞谬尔一起走去。
银幕外的气氛也这才有所轻缓,从背面全景中,观众们都看到母女两人越走越近,而塞谬尔帮忙地拿过行李袋。
一个医院外景后转场到医院的走廊,三人匆匆的走来,巴克利和外婆坐在走廊这头的椅子上,看到他们,外婆立时笑着起身走去,“阿比盖尔!哇哦,你看上去真不错啊。”
“妈。”阿比盖尔叫了声,柔和的目光却是望着外婆后面的那个大男孩,“巴克利?”在她的心中,儿子应该是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脸蛋儿整天是纯真的笑容,她到底都错过失去了多少呢……
“大家叫我巴克。”巴克利的语气略带敌意,神情也有带刺的仇意。琳茜上前搂着他的肩膀,调和的对他笑笑。
“巴克。”阿比盖尔轻声重复,也试着对他笑笑,“你长得好高了。”
巴克利冷冷的低声骂了句:“去你的。”他这声充满恨意和怒火的粗话、那如同看着仇敌的眼神,让银幕内外的众人都一怔,他继续冷说:“别装着你在乎。”阿比盖尔的面容愣住,拼命压抑着哭腔:“我……”
开心果外婆此时也怔着的样子,还是琳茜,她摇摇巴克利的肩膀,话声平静而温柔:“巴克,以前我们玩大富翁,每次你耍赖,苏茜都会叫骂,而妈妈总是帮着你,所以你下次继续耍赖。”巴克利的脸色在变化,琳茜又说:“你不是要找妈妈吗,现在她回来了。”巴克利甩开琳茜的手,一言不发的向前走了。阿比盖尔一脸颓丧难过。
这样的家庭团聚,真是让观众们心碎。又有美好在破灭或在破灭的边缘,恨意占据着巴克利那颗童稚之心,他一方面有所理解母亲的出走,另一方面憎恨着她。
影像转场到了小镇的野外。都穿大衣的雷和露丝从一个施工警示牌边走过,这里还没有封锁起来。露丝似有感应的说道:“每次来这里,我就感觉到苏茜。”雷看着野草丛生的周围,露丝又喃喃说:“我感觉她就在这里……”
一个郊野的大远景后,银幕又回到医院。阿比盖尔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杰克,而那边的杰克睁开眼睛的望来,他看上去好很多了,声音仍有些虚弱:“你好啊,我的姑娘。”
一瞬间,阿比盖尔红了目眶,“杰克……”
当她往病床左边坐下,杰克伸出插有输液管的右手去握她的手,轻笑说:“你看,我非要变成这副德性,你才会回家。”他的手被管子拉扯着探不过去。阿比盖尔探身向前的把脸颊靠向他的手心,回眸的望他,哽咽说:“你这人真固执……”
“那你呢?逃得远远的,重新开始。这么做有用吗?”杰克微笑的问道。阿比盖尔没有回答,目眶更红了。杰克又问道:“和孩子们见面还顺利吗?”阿比盖尔坐了起身,摇头的说:“太难了。”杰克看着她,说得很轻:“琳茜、巴克利,他们都还好,还撑得下去。但苏茜……她永远不会回家了。”他说到最后,颤抖的话声几乎不可听见。
阿比盖尔的双眼涌起了泪水,呆坐了好几秒,忽然这才啜泣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没用的。我在哪里都看得到她,我看到的每个女孩、每个孩子都让我想到她。如果是兄弟姐妹几人的,我就都想起琳茜和巴克利……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你,甚至对不起我妈……”说着说着,她已经哭了起来。
杰克还是微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