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切,芮在厨房的灶台前忙活,她把一只松鼠尸体扔进铁锅里,嗞嗞的炸声响。下个镜头,她拿着锅铲翻转锅里的松鼠尸,这时突然有嘭嘭的叩门声和女人叫喊传来:“疯丫头,疯丫头!”
芮的脸色凝住,手上也停住了。
屋外的侧面全景,是霍-克弗尔的人,老女人、梅根和另外一个粗壮女人站在门廊上,她们身着颜色各异的长大衣和牛仔裤。咔嘎的门开了,三个女人的主观,芮站在门后,她双手举着一把霰-弹枪,枪口正对着她们。
“跟我们来,我们帮你把你的问题解决掉。”老女人全然不惧,没有后退一步,也没有半点慌张。
“现在我就想一枪把你打烂。”芮冷冷的说,扳机上的手指在作势按动。
“我知道你想这么做,你是个多利,但你不会。”老女人照样的岿然不动,“把枪放下,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带你去找你爸爸的骨头。”芮一丝冷笑:“你以为我疯了吗?”老女人横眉的道:“那你就放聪明点,我们知道在哪儿。那些关于霍-克弗尔的风言风语,我们不想再听了。”
芮的目光微微地扫视,“我一句话都没说过你们。”
“我们知道,但其他人都在说。”老女人说。
这时候屋子里两个男孩走到了芮的身后,他们望着这三个女人的眼神十分愤怒,几乎就是直直的瞪着,像要杀掉她们。芮的语气不容分说:“回屋里去,别让我看见,走。”他们顿了几秒,才后退几步,就站在不远。
“我得带着这个。”芮把霰-弹枪的枪口抬起,脸上的警惕不减。
“不行,你不能带。”老女人也是半步不让,“如果你想找到他的骨头,就把枪放下,跟我们走。”她说罢就先转身走了,梅根两人跟在后面。芮稍作犹豫,对两个男孩说:“我去去就回。”他们沉着脸。
紧张的气息溢出银幕弥漫在剧院,这帮女人的出现很突然,却又合情合理,眼泪到处在搞事,暴揍一个有骨气的少女也影响到霍-克弗尔在道上的名声了。她们肯定是由桑普授意,让芮找到骨头交了差,这件事就这么了结。
在观众们的注目中,影像转了场,砰的关车门声,在入夜的天色下,枯密的树林边的一片空地,一辆黑色皮卡横停在全景的画框右侧,老女人带头地走进左侧树林,她拿个着又大又沉的手电筒,另一女人则拿着一把橙黄的电锯,落在后面的梅根拉扯着芮跟上,芮头上套着麻袋,像囚犯被押去刑场一般。
这一幕让读过原著的那些观众揪起了心……
镜头剪切间,她们行走在寂静的树林中,踩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她们到了一条小溪又似一个小水塘边,四周杂草丛生,灯光和夜色勉强让人看得到景象。她们拉着芮坐上靠在岸边的一条小木舟,梅根两人划动木桨划了出去。
除了隐约有从远方传来的哀怨牛鸣,没有别的声音。
“丫头,你也许会知道这是在哪里。”老女人的画外音连系下个场景,小木舟徐缓的在水中划进,坐中间的老女人一把将右边芮头上的麻袋扯掉,“如果你知道,那就忘了吧,明白吗?”芮眯着眼睛的扫视周围,微微地点头,“他在哪里?”
“他就在这儿,绑着一个发动机沉在下面。”老女人说得平淡,手上的手电筒照向水面,冒着些水草的水面泛动波光。近景镜头,芮那依然有青紫的脸容已经面无表情,老女人的画外音说:“你伸手下去拉他上来吧,死人不会太重。”
芮张张嘴要说什么,终究是没说,侧身伸手下去,往水里捞着什么。
“直着往下,别这样往边上摸。”老女人一边说,一边从那个女人手中接过电锯,“要不你来锯吧,我来捞。”
“不,不……”芮喃喃,精神气势越发低落。
“你个疯丫头不是好胆吗?照你这样,我们待到天亮也搞不完。”老女人骂了起来,“做不来就走开,用不着你。”
芮没再说话,她俯身贴在木舟边,手臂直直的往水底伸去,整个人几乎倒进水里。水面被彻底的搅动,她忽然像抓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更呆,眼眶发了红,胳膊缓缓地往上提,就有一只发肿腐烂的男人手被拉提出了水面,出现在昏暗的银幕中。
观众们此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没待多想,电锯震动的呜呜声响彻剧院,钻进每个人的心底,把最后一丝希望锯断。
这是个非常残忍的双人中近景镜头,芮侧身往下的抓着父亲那只手,左旁的老女人脖子以上已经出画,只能看到她的双手提着那把咆哮的电锯往那只腐手锯去,它被迅速地锯断,飞溅出的点点腐肉烂骨打在芮的脸上。
当切为单人近景,她肮脏的脸上满是泪水,嘴巴死抿地颤抖,不让自己失声痛哭。
很多观众看得差点呕吐,并不在于血腥,而在于那最大的恐怖力量,绝望。
银幕中,芮勉强地撑起身,把那只手交给来接的梅根,同时那剩余一截的手臂和尸体又沉入水底。
“你怎么松手了?”老女人没好气的急骂,“两只手都要!不然条子肯定他马的会说杰苏普自己砍下一只手好不用坐牢,他们懂这一套。赶紧把他再拉上来,快!”
影厅凝结的气息让人难以呼吸,芮如同机器般又侧身俯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