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苏不悔之前猜测的那样,宁承峻对这个亲叔叔早就起了疑心了。
宁家内部的暗斗已经开始要挪到了明面上来。那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上一次有人追杀宁承峻真的是宁三爷下的手而不是传闻中有人故意挑拨离间的。
苏不悔心里很矛盾,既想帮宁承峻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帮他在内斗中干掉宁叔钦,更希望自己能够以一个平等独立的身份来帮他。
她想坦坦荡荡,可现实又偏偏不给她坦坦荡荡的机会。她总是情不自禁的利用对他的了解,说一些能够蛊惑他的话。
靠着宁承峻这个不知不扣的大佬,苏不悔开始走上她独立的第一步。
苏不悔告诉马娟儿,自己能够帮她搞到一批富强粉,价格比议价粮粮店便宜。
“三毛八一斤?”马娟儿一脸的高兴,抓着苏不悔的手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这个价格倒是比老左那边便宜太多了!老左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普通的白面人家粮店才卖一毛四,他去年卖两毛八,硬生生在中间赚一毛钱还不够。今年富强粉涨价,她涨到三毛二还不够,又涨到四毛,四毛五。”
“我听说了,晓丽跟我说,最近卡着你们不给货。订好了五百斤的白面,牛大叔去取货,什么都没取到,那定金也不退。”苏不悔提起这件事,马娟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不是,我去别人那买还不行么。他不给我定金,还非要拿生产粉给我补。我是开饺子馆的,我能用三等的白面包饺子么?只要端出去一盘,我以后就不要做买卖了。”马娟儿恨的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别以为我不知道,国营饺子馆变成私营的了。这是找人收拾我,不想让我干了呢。”
“那我看家里还有富强粉,你是从哪儿买了那么多?”苏不悔倒是没想到,做生意竞争这么厉害。
“我是花钱从二道贩子那里买的粮票,这一斤粮多花三分钱。平价的富强粉一斤一毛四,我就得花一毛八来买。我家孩子她爸,天不亮就去排队去。拉了富强粉回来,下午又要去市场收粮票。今儿收个三四十斤,明儿就能买三四十斤。”马娟儿越说心里越觉得委屈,渐渐露出绝望之色:“这帮孙子太熊人了,这议价粮咋就敢高出去那么多呢?还想收我四毛五一斤,凭啥让你挣三毛钱啊。我买五百斤的富强粉,你能从我手里挣一百五十块钱。我这五百斤的饺子我都挣不出来一百五十块钱。”
因为富强粉的价格虚高,很多人家都干不起了。尤其是马娟儿这样夫妻店,富强粉价格贵饺子的价格那就更贵了。他们两口子不想涨价,就只能本着不亏本的态度卖。本想着粮价会降,却没想到越来越贵。
“你也看见了,我家还有孩子要上学。这小半年都没挣过钱,光花老底儿了。”马娟长叹一口气:“真是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别难过,我这有便宜的富强粉。肯定比外头的便宜,这日子保证越过越好。”苏不悔安慰着马娟儿:“你放心,绝对是正宗货,正经国家粮站出来的一级面粉。”
“你还有这门路呢?”马娟儿一脸欣慰:“可是婶子用的量可不少啊。”
“头一批有两千五百斤的富强粉,你说你要多少吧。”苏不悔笑眯眯看着马娟儿:“总不能一口气买两千斤搁在家里吧。”
“多少钱一斤?你咋有那么多呢?”马娟儿大喜过望,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赶紧站在窗户旁左右看了看。
“我有个朋友在粮站上班,我听说现在外头议价粮卖的过份了。而且据说今年收成不太好,来年市面上可能还会保持着虚高的形式。”这个说法不止是华洋一个人说,苏不悔也听见别人议论过。
老百姓关心民生,吃的方面是最要紧的大事儿。粮食价格贵的这么离谱,很明显是要出问题的。
“基本上还是要看粮站的价格,给你的话一斤赚你一毛钱。要是你的朋友或者其他的饭馆,一斤赚两毛钱。”苏不悔想拉点长期客户,价格太贵了肯定不行,但是太便宜了同样也会生事端的。
“哎呦,你瞅瞅,这可咋好意思呢。”苏不悔不傻,知道这粮食价格天天有变化。万一粮站忽然某天涨的太夸张了,自己不赚钱干吆喝岂不是白玩一场。而且事先说好的价格临阵反悔,传出去自己以后还做什么生意。
“你说的这个事儿准不准?你要是准成,我今天就定五百斤的富强粉。”马娟儿是个精明的女人,虽说她现在靠着丈夫从粮站里买平价粮。那也是仗着家里头还有几百斤的存货,这才有胆子有底气跟那老左抗衡。
“不瞒你说,我家你牛大叔这几天真是要累死了。拿着粮票买粮,不是你有一千斤粮票就卖给你一千斤的。现在议价粮贵的很,大家都去排队买平价粮。一个人就让你买二十斤的富强粉,你说说,我们一个开饺子馆的,一天二十斤哪儿够呢?”所以这一上午牛大强就不停的排队买富强粉。可他长的憨厚,去了两天就让人给轰出去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就骑着自行车来回跑城里的几家粮站。
跑了一天也就能买个七八十斤富强粉而已,有时候去的晚了买都买不到。愁的两口子夜夜睡不着,起了一嘴的大水泡。
“这下好了,明儿你让我牛大叔跟着我一起去粮站拉面去。”苏不悔拉着马娟儿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我也不白赚你的钱。你也知道我一个学生能有多大的本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