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真的不经消磨,又一个萧瑟的秋天到来了。
人们很容易遗忘,开春闹得那样大的一个行贿受贿事件,伴随着杨主任落狱而结束。
这个案件的当事人苏若珊肯定不会在京大出现了,她已经成为了高校界的笑话。但是这也只是在学生之间,除了不谙世事的学生之外,其他的人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几分端倪。
不同的人生长环境不同,他们的三观、信仰、对待事物的反馈也是不同的。两个人是否合得来,这就取决于这二人生活背景以及对待事物的认知。
有些人认为苏若珊简直就是教育界的耻辱,是学生中的败类。可有人却看见了苏若珊强大的背景。作为整场事件的关键性人物,苏若珊只不过是被开除而已,她到底有着什么样惊人的背景呢?
不知道的人追求真相,而知道真相的人只能默默的愤怒着。
“所以,我们家老爷子亲自出马?”苏不悔觉得宁季钦在说笑。
“不是,我现在有点想不通,这完全不符合逻辑的呀。”苏不悔朝着宁季钦摊手:“我真是不知道,我这位姑姑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在明明知道她那些过往之后,你们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宁三爷居然将她.....”
不嫌脏么?这几个字苏不悔实在是说不出口,但是宁季钦已经看出来苏不悔要骂什么了。
宁季钦一手拿着一块鹿皮,一手拿着一个上好的琉璃杯。轻轻擦拭着,一边对苏不悔说道:“他要回来了,这次出门时间可挺长的啊。”
苏不悔知道宁季钦在说谁,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消失了好几个月,我还以为他回不来了呢。”
宁季钦笑道:“要是回不来了,你的眼泪能把我这里淹了。”
苏不悔充耳不闻,自打上次宁承峻交代了一句之后,这个家伙就消失了。不仅跟自己没有任何的联系,连亲四叔宁季钦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苏不悔后知后觉,转过身看向宁季钦。
宁季钦好笑的看着苏不悔:“我当然知道了,我是他亲四叔。这次这个小子可真的是出了一趟远门啊。自打我们家老爷子身体抱恙之后,他脑子忽然就变好用了。”
“怎么说?”苏不悔现在与宁季钦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个人并没有外面说的那样,什么仙风道骨什么冷漠什么不爱搭理人。
这厮分明就是个话痨,而且还超级喜欢学老头子。说话就喜欢说半句,神神秘秘的把自己当成个半仙儿。
“他回南洋宋家了。”宁季钦这话把苏不悔吓了一跳。
“不是说,他姥姥啊、舅舅的,跟你们不来往了么?他怎么会去南洋?”苏不悔大为不解。
“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去搬救兵,等着被我三哥弄死么?”宁季钦白了一眼苏不悔。
苏不悔就更不明白了,这个疑问早就在前世就想问出口,可惜当时根本就不敢。现在面对宁季钦她胆子大了起来。
“你们家又没有皇位,他究竟跟你三哥争什么呢?你跟他都不缺钱,就他父母留下的产业也够花一辈子了。你那个三叔更是如此啊!不就是仕途而已么,至于要杀人么?你们家大业大的,怎么把你们兄弟几个都养的跟钱串子似的。”
苏不悔慢慢凑到宁季钦跟前,双手抱着脸蛋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来:“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呢?”
宁季钦伸手指着苏不悔,哈哈笑道:“哎呦,你以前可不会跟我这么皮的啊。承峻一走,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事儿都敢问。”
苏不悔嬉皮笑脸:“我是真的想不通啊。外头都说你们家是为了争夺宁公馆家主的地位,可这玩意到底有那么牛么?堪比皇位啊?”
虽说大家族都有争产业的风俗习惯,可宁家这产业划分的也太清楚了吧。
苏不悔一直没有搞清楚,宁季钦苦苦钻营那么多年到底是在干什么。当然这里面肯定是要查亲生父母意外去世的真相,可苏不悔心里隐隐觉得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这个啊就是个笑话。”宁季钦手上不停,说给苏不悔听:“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典当行这么感兴趣么?”
苏不悔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学外交的。”
“我们家祖上就是干典当行发的家,不知道从哪朝开始,几乎每一代都有一个人专门继承这个手艺。我大哥是长子,族长亲自教他,可我大哥志不在此,根本不愿意接手这个活儿。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了好几年,直到有一天我们家点名要我学。”
苏不悔看着宁季钦,忍不住提醒道:“说重点!”
“重点是,我们家一直都有个传闻,说战乱时期我们家祖上曾经把大批的财宝藏起来了。当然还有个传闻就是说,当年皇上出逃带着大批宝藏出宫。因为数目实在是惊人,所以半路便将那批财宝埋了起来。”宁季钦看着苏不悔眨了眨眼睛。
苏不悔石化的看着宁季钦:“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争斗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财宝?”
“难道只有当家人才知道财宝在哪儿?”苏不悔更加不明白了:“这个逻辑也不通啊,既然当家人才知道。为什么你们家老爷子不把财宝挖出来,每个儿子均分一下,那还掐什么呀?”
宁季钦耸了耸肩:“这个我要是能想得通,就不会坐在这里看店了。”
苏不悔知道宁季钦玩笑里的话一定有几句是真相。如果把财宝换成别的,也许就有可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