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还没有下班,看见苏不悔扶着一个女同学走进了医务室吓了一跳。她站起身来迎上去:“不悔,你怎么又难受了么?”
苏不悔捂着头低声道:“嗯,昏昏的,不知道是脑震荡还是低血糖!”
“应该不是脑震荡,你这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早上给你买的那碗豆腐脑你都没咋吃,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低血糖了。”苏医生将苏不悔扶到椅子上,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麻花,又给苏不悔冲了一杯糖水。
苏不悔喝了糖水吃了麻花,靠着椅子休息了一会儿。身体终于恢复好了,感觉有了力气。班长王小亚见苏不悔身体恢复了,这才放心的回教学楼上课。而苏不悔让班长替自己请假,以回家休息的名义离开了学校。
苏不悔在街上逛了一圈,好好的熟悉了一下这个年代的环境、物价、老百姓的生活状态。让这一切跟记忆里的样子好好的重合一下,顺便再想一想如何独立的与奶奶生活。
在街上溜达了几个小时,苏不悔这才晃晃悠悠的往苏家大宅走。说是苏家大宅,不过是苏绍伟那座位于平阳小区的独栋别墅。平阳小区就在距离京大三公里之外,里面的住户绝大多数都是有背景的人。这也是为什么花婆婆坚持让苏不悔住进苏家大宅的原因,她想法非常简单,她希望苏不悔可以找到一个好人家。
可她眼里的那些好人家,有几个会看上苏不悔的呢?
小区门口的门卫并没有拦截苏不悔,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苏家大宅。抬头看着那红棕色的墙,苏不悔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想起那些年为了花婆婆忍受的屈辱,想起苏家人对自己做过的龌龊的事情,想起这栋房子里那些女人,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孩子,想起自己死不瞑目的瞬间。
她昂起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走进小院儿。
“苏不悔,你还知道回来呀!”院子里站着一个头戴三角巾身穿灰色运动服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是苏家的保姆名叫铁梨花,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又黑又胖。她身上穿的灰色运动服其实是苏不悔的,事实上苏不悔的新衣服永远都只会穿在铁梨花的身上。至于原因,无非就是徐英在苏绍伟面前扮演完大度贤惠之后,背地里默许铁梨花欺负苏不悔,用来警告苏不悔,你在苏家的身份实际上连个保姆都不如。
而此时,一月未归的苏不悔刚一踏进苏家的院子。铁梨花便忙不迭的跑过来奚落,她的态度已经是再提醒苏不悔,进屋之后有你受的。
“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回不回来,用得着跟你一个下人打招呼么?”苏不悔嗤笑一声,狠狠地瞪了铁梨花一眼,昂首挺胸的往大宅里走。
铁梨花没想到苏不悔还有反击的一天,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苏不悔进了屋,这才气的跳脚。她也不敢高声骂人,只能咬牙切齿的嘀咕:“小骚蹄子,有你哭的那天。老爷子回来了,我看你怎么办!呸!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敢给我脸色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苏不悔一进屋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人,那个抛弃发妻为了上位而另娶他人的渣男苏绍伟。此时的苏绍伟身体还挺硬朗,因为久坐高位所以气场十足。他沉着一张脸,瞥了一眼苏不悔,抬手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打开茶杯盖,低着头慢慢的吹着里面的茶叶。
徐英顶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虎视眈眈的盯着苏不悔。薄唇、高颧骨、细长如柳叶的眼睛、宽大光洁的额头。相由心生,说实在的,徐英这个长相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此人刻薄不好接触。
坐在徐英身旁的还有两个女人,一个端庄自持身着乳白色职业套装,面容娴静不怒自威,另一个身着宝蓝色连衣裙,长得明艳动人,但眼珠子乱转十分的不安份。这两个人便是苏不悔的两个便宜婶婶,职业套装的那个叫白小丹是她的二婶,高中语文老师。出身书香世家,与二叔苏国强相亲认识。性格清高,自诩是个正直公正的人,最喜欢说教。另外那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叫李薇,家境贫寒没有文化最擅长见风使舵,是二叔苏国庆当年下乡的时候娶进门的。
坐在苏绍伟边上的苏若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苏不悔,似乎早就知道了苏不悔即将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不悔!”徐英先发制人,沉着一张脸叫住了苏不悔:“见到长辈,你也不知道开口叫人吗?”
“爷爷、奶奶、二婶、三婶、小姑!”苏不悔慢悠悠的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放在身前,像个小学生似的站在中间。
“不悔啊,按理说你今年也都十九了,不是个小孩子了。虽说这些年你长在农村没什么教养,可你来家里也一年了,又是京大的大学生。你也该懂点事儿了!”白小丹慢悠悠的开口,人家是个文化人奚落人从来不会直来直去,只会拐着弯的骂人。这才刚一开口,先是嘲笑苏不悔出身农村没有教养,又讽刺她丢了京大的人给苏家抹黑。
“二婶,我做错了什么吗?”苏不悔一脸无辜的看向白小丹。
“还你做错了什么吗?你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三婶李薇眉头紧皱,语气尖锐咄咄逼人道:“大姑娘家家的,你还学会夜不归宿了?我问你,你昨晚不回家睡觉,跑哪儿去了?”
苏不悔看向苏若姗,一脸的诧异:“你没跟家里说嘛?我们昨天不是在一起的吗?”
苏若姗立即抓着苏绍伟的胳膊:“爸,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