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误了大事了!”胡奋心道,“老子接的军令就是咬住贼人,不许南下支援!现在,竟然被闪了腰,闪到了这个鬼地方!贼人到底在何处?按说贼人应该在繁县西南一带活动呀?谢培之手下的陈谷禹、易寒甲等牙将以及战卒的坟包被找到了,确实都是先锋营死去的将士战卒……”
胡奋细细思量一番,道:“速速向东,一定要截住贼人,斥候最早发现的那条不起眼的痕迹,正是贼人离去的痕迹!我们以为是小股人马,实则是大部!本将安排了五千人马在东边截击,应该可以拖住一段时间,等我们赶到,就能夹击敌人,一举歼之!”
胡奋于是带领人马火速向东,而李球带的一个斥候营,早在的散了出去,夜晚有人来报,说发现东方一百余里外,有敌人伏击。
李球于是命人立即折向北边,道:“本将知道打家跑得很累,但不跑不行啊,胡奋人马三倍于我,碰上了就是死,大家这是在逃命!不过,只要大家听指挥、服从纪律,我们不仅可以活命,还能大胜仗!出发!”
众将听令,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反正现在在平原地区,向北便是!
走到了二更时分,李球这才道:“众位,目标繁县就在四十里外,我们在三更左右赶到繁县,袭击胡奋大本营,此时此地兵力空虚,杀他个人仰马翻,然后向东,进入什邡修整,什邡有我汉军接应!”
众将一听,有道理啊,把人家胡奋引向西南,为的是打人家老窝啊!
事实上,胡奋的谨慎还是有用的,王寻鹤也小心,而且这地儿天气闷热,睡在帐中热得睡不着,不如在城门楼上,坐在砖石上吹吹风,打个盹,这样也显得自己与士卒同甘苦,是个绝对不错的选择。
三更时分,天气稍稍凉爽了些,门楼子上有小卒烧了艾草,熏走了蚊子,王寻鹤坐在主榻上,摇着竹扇,慢慢睡着了。
突然间喧哗起来,有人来报:“王将军,不好了!贼人来犯,铺天盖地的……”
“我看到了!”
现在是个人不瞎的话,都能看得到,一望无际密密匝匝的火把……
如之奈何?自己八千人出战的话,怕是根本不够看!要是不出战的话,难免落得个怕死畏战的名声!
王寻鹤于是命人吹号击鼓,想必敌人这么大动静,驻守在外面的两个牙将,各领三千兵马,早已知道了,现在击鼓鸣号,发出警示,他们定会救援,到时候城内一齐杀出,三面夹击,或许还能击溃贼人,或者突围遁走,和主将胡奋汇合!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王寻鹤想的那么简单,繁县这个地方,当然是汉军最为熟悉的,两个牙将看到突然之间千军万马从天而降,一时间有些惊慌,想起主将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向繁县城方向进发。
李球兵力不足两万,面对这三面加起来的一万四千人,其实也算是个硬仗了!
若是按照常规打法,大家列起阵势,相对厮杀起来,那这个仗打上一两日也打不完,到时候胡奋大部赶到,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球现在也算是掌握了运动战要领的人,用四千人用硬弩密集射击的方式,把王寻鹤的人马堵在了城内,一旦露头,就疯狂射出粗大的箭矢,这种箭矢对于身着熟铁片战甲的晋军来说,杀伤力极大,王寻鹤的人不得一次次退回去,当然这种急行军中的辎重不能带的太多,所以,箭矢有限,不得不冒险再把射出的箭捡回来……
死了许多人,但总算是把王寻鹤堵在城内出不来了!王寻鹤急的在城头打转,令人想法子,然而急切之下,并没有行之有效的法子,敌人的硬弩实在厉害,这种三个人操作一架的东西,竟然可以射出力道如此凌厉霸道的巨大箭矢,实在不可思议!
这东西汉军装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度令晋军将领十分眼红,曾想着缴获一两架仿制,谁知道汉军拼命守护,即便是战败临死,也会用最后力气焚毁砸毁这种硬弩,是以目前晋军没有缴获过一架完整的!
所以,他们面对这等嚣张的武器,只能干瞪眼!
犄角位置上的牙将援军,出兵倒是十分迅速。东南方向的牙将带兵走出没多远,就中了埋伏,一阵厮杀,汉军不敌逃向繁县方向与大部汇合,这牙将当然也是为了救援县城,迅速跟上,走到快到时候,突然发现汉大军阵势一乱,动了起来,有人高呼:“西南,王寻鹤遁向西南,追啊!”
于是好多人马向西南去了,这个牙将只好咬着一部人马追打,双方边跑边打,兜着圈子,若即若离……这牙将救援心切,以为王寻鹤真的遁向西南,想着尽快杀透敌阵,与王寻鹤和另一牙将合兵一处,以击退敌人。
自己所跟着的这部人马依附自己大部人马,就是咬着这个牙将的三千人不放,这三千人也没胆子冲进汉军大部,若是要绕过迅速向西南,又会被人追出来咬一口,这样只能跟着他们兜圈子……
而西南方面,晋军的另一牙将杀出,就中了汉军重兵埋伏,打了一会儿,发现汉军宝刀十分锋利,战甲十分坚硬,而且应该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十分犀利,一接触就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牙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斩杀了几百人,汉军见激起了晋军的血勇之气,竟然放着优势不占,竟逃向大部,晋军一时间怒不可遏,不顾一切追了上去,突然,杀声四起,无数人马铺天盖地而来……
他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