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不管是被子还是床单都能看见上面多了些呈不规则形状扩散的红。
我脑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然后就又晕了过去。
“小凌!小凌!”
隐隐约约的,因为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声音,我就回复了意识。
“佳?诶?”原本我以为我会看见我那亲爱友人的身影,没想到我一睁开眼睛却发现站在我床边的竟然是我妈。
我吓得立刻坐起身子,并试图想要掩饰床单、被子都被我弄得一塌糊涂的事,但一想到我身上的连衣裙应该也多了不少红点,就觉得应该怎样都会是徒劳无功的才对。
我妈焦急地问:“小凌你还好吧?我听哲伟说你昨晚有喝了ㄧ点酒,原本是想说要让你睡晚一点的。但都中午了你却还没醒来,我有点担心才进来看了一下,没想到就发现你的脸色好苍白??”
咦?不对吧?我妈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啊?她不是应该因为我没准备早餐而要来骂我吗?
“我??”因为不太能掌握现在的情况,我便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头会晕吗?肚子在痛吗?”我妈一边问一边伸手摸着我的额头说:“唔,应该是没有发烧才对??”
“呃??”尽管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被我妈这样关心是什么样时候的事,但我不但一点也不感动,反而只感到十分窘迫,甚至更害怕我妈在发现我闯的祸后会不会因为觉得自己好心被狗咬而更加生气。我偷瞄着那多了些红点的床单,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试着坦白,或着是赌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只不过,在我拿不定主意时,我妈也顺着我的目光往床单那看去。
“小凌你那个来了?”我妈问。
“对??”我唯唯诺诺的说:“我?我没算准日子,忘记先准备,就?就??”
“那你现在会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吃止痛药?”
“痛是还好啦??”我摸了摸腹部,倒也不觉得此时身子的不适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那你就快去浴室清理清理吧,卫生棉什么的你有吗?”
“呃??”
“没有吗?那你有一定要用哪个牌子的吗?要不要我帮你出去买?”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我什么牌子都可以用!”
“好喔,那你知道卫生棉放在哪吗?就在浴室——”
“我知道我知道!就跟备用的厕所卫生纸放一起对吧?只不过那被我弄髒的床单??”
“这你不用担心啦,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我妈笑笑的说。
之后,我就拖着全身无力的身子下了床、走出房间。由於很怕经血会又会顺流而下,我便紧紧夹着大腿,小步小步的走向浴室。当我终於把自己好好的安置在马桶上时,我立刻瘫软在上面,双脚完全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
“呜呜呜呜,这次怎么第一天就流那么多啊??”看着马桶中的一片红,我不禁这样哀鸣。此时我的肚子虽然不算非常痛,但ㄧ想到通常第二天才是真正量大的时候,我便开始担心到时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等到经血终於不再流后,我起身去沖了一个澡,并把弄髒的衣裤拿来洗。还好大概是因为血都还没乾的关系,我只不过是用肥皂在上面抹一抹,然后把它们泡在冷水里面搓洗,才一下子就明显的感觉到上面的污渍确实有要消失的迹象。
“这真是太好了,这件蓝白条纹内裤我可是超中意的说——不对啦,比起这种事,我不是更该担心接下来该怎么办吗?”我自言自语着。
对啊,我妈她应该只是因为我是客人才不好意思直接发作吧?她心里一定气坏了,一定恨不得赶快把我赶走吧?那么我接下来还能去哪啊?学姊不爱我了,淑子姐也不见了,佳芊??欸,对耶,佳芊是去哪了啊?为什么不是她来叫我起床啊?如果是她来的话,说不定就有办法矇混过去的说??
一意识到佳芊的消失,我顿时了解当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在这个残忍的世界前,我是多么的无力。
“喔?小凌你怎么把自己把衣服都洗好了?我不是说我来弄就好了吗?”当我拿着洗好的衣服去晒乾时,我就在晒衣间遇到了正把棉被及床单放到洗衣机里的我妈。
“那怎么行呢,寄居在这里的我都已经给您添这么多的麻烦了,现在还又闯了这样的祸,真的是太不知好歹??呃?这里可以用这个成语吗?好像有点不太对?”
我妈忽视了我那极低的语文造诣,直接说:“你不要这样讲啦!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你才没有闯什么祸呢。”
“可是——”
“啊,那小凌你换洗的衣服还有多的吗?”我妈一边把我手上那的衣服拿去衣架上挂好一边这样问。
“唔,应该是还够啦??”我说的有点心虚,毕竟受限於预算,我上次也只有买了最低限度的衣服,只要少了任何一套,其实在替换上就会有些吃紧。
“如果不够的话,我这边有些衣服——当然不是我的啦,是哲伟有个住嘉义的堂姐之前要出国打工度假,为了赶飞机就来我们家借宿一个晚上,结果隔天却把忘了把行李带走,她的身材跟你差不多,应该是可以借你穿的!”
“诶?”我歪了歪头,怎样都想不出自己有这样一个堂姐。
“你真的不用客气喔!反正那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