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面走来的是一群女子,大多面黄肌瘦,衣着破旧,和楚至他们那一群人极其相似。
楚至转向归太千,低声道:“太千大哥,这里怎么还有女人?”归太千叹了口气,道:“男人里有经脉资质差的,女人中也有啊!这些人也都是些经脉资质很差的人,最后都被荆礼茅那个天杀的老贼骗到了这里。”说着,他摇了摇头,叹息了几声后,又道:“咱们这两群人里,最好的经脉资质也就是我这样的资质,算起来其实不过是‘甚愚’经脉资质,基本上是不能修炼的。兄弟,你的经脉资质是什么?”一提到经脉资质,楚至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归太千察言观色,知道楚至此时必定是为自己的经脉资质感到难过,便道:“兄弟,我只是顺便一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楚至摇了摇头,道:“说出来也没什么,太千大哥,我的经脉资质属顽脉,而且还是特顽的那种。”
“什么?特顽?”归太千差点大叫起来,
“在咱们千素星上,拥有特顽经脉的人与拥有特慧经脉的人在数量上几乎是一样的,都极其稀少,唉,兄弟,看来你今生的运气还不如我呢!”楚至眼中闪出一丝灰暗的神色,黯然望向对面的那群女子,只听归太千接着说道:“兄弟,你看清对面最右边、最后面的那个女子了吗?”楚至默然地向归太千所说的那个女子望了过去,但见一个瘦瘦的女孩正两眼无神地往前走着,随口问道:“怎么了?太千大哥,那女孩有什么问题吗?”归太千叹了口气,道:“那女孩也是个特顽经脉资质的人。”
“什么?她的经脉资质也是特顽?”楚至忽然间想起了前天在大至门选才堂时的情形,他记得当时就有人说过,选才堂在三年前就曾遇到过一个拥有特顽经脉资质的人,他心中暗道:“难道那个拥有特顽经脉资质的人竟是她?”只听归太千说道:“这女孩是三年前被荆礼茅那个老贼骗来的,刚来时,这个小女孩还是蛮漂亮的,但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唉……”楚至一听,当即便断定,这个女孩正是当时选才堂中有人提起的那个特顽经脉拥有者,心中泛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怔怔地朝那女孩再次看了过去,依稀中,但见那女孩的模样清清秀秀,倒也颇有几分楚楚动人之姿,只是脸色蜡黄,头发更是黄得厉害,犹如一捧枯黄的纤纤干柴,显见这些年吃了很多的苦头,不禁跟着叹了口气,道:“真是作孽!太千大哥,这女孩叫什么?”归太千道:“叫边月,唉,确实是作孽啊!”楚至再次望了望那个女孩,估计她年龄跟自己也差不多,说道:“太千大哥,这里因何会将人变成这样,你看她们,包括咱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脸色蜡黄的样子,主要是因为这里的伙食不好吗?”归太千道:“伙食不好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不止如此,这里的活实在是太累,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说着,他叹了口气,又道:“这里的活不但都是累活,而且又是还有极大的危险,正是由于这些原因,通常情况下,根本就没人愿意到这里来做活,若不是荆礼茅那老贼玩弄手段,将大家骗来,这里恐怕是另一番景象!”楚至早就猜出这里的活肯定不好干,但究竟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心灰意懒,根本就无心去问。
待走入八十一号灵田中,采了一些
“白宁芪”的苗子后不久,楚至见那群女子也走了过来,而且纷纷采起
“白宁芪”苗子来,看来她们今天的任务也是移栽这种灵草。楚至就近向那群女子掠了一眼,但见其中一个身量很高的女子不停地指点比划,四处吆喝着,看来她是那女子组的组长。
当他的目光捕捉到边月时,只见边月神情冷漠,十分呆板地跟着别人采着灵草苗子,心中不禁暗暗一叹。
按施烙的吩咐,楚至所在这一小组的众人在每人都采集了二十株灵草苗子后,便停下手来,径往各自分配好的种植灵田走去。
楚至刚刚走出数步,猛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从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楚至断定那声音应是边月发出来的。
他迅即转过身去,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但见那女子组的组长正拿着一条鞭子往边月身上抽去,不时地还伸脚狠狠地踢上一脚,而边月则用双手双臂护住头脸,蹲在地上,除了哀叫几声外,任由那组长抽打踢踏。
楚至看在眼里,一股热血上涌,高声断喝道:“兀那婆娘,你住手!”那组长听后,停下手来,猛地转向楚至,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楚至几眼后,骄横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道:“小子,你是哪根葱,要你来多管闲事?”楚至不理她的嘲骂,振振而谈:“你这婆娘好不晓事!在这大至门中,你不也是被一纸卖身契骗到这里来的苦力奴么,除了咱们这些苦力奴隶,谁的地位都比咱们强,你干么非要跟她过不去?”那女子见楚至并不惧怕她,一瞪眼睛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江湖大侠,还是大至门门主?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告诉你,我惩罚她,是因为她干活干得不好,怎么,我身为组长,难道惩罚一下我的组员还要向你请示不成?”楚至丝毫不惧,望着那女子快要凸出眼眶的大眼珠子,侃侃而谈道:“请示倒是不必,但天下万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若她哪个地方做错了,你跟她讲讲道理便是,干么要动手打人?难道你不是爹妈所生?难道你不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