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回来,房里已经摆好了酒菜,林谨容便给陆缄倒了一杯酒,又给他夹了一块炙鸡,举杯道:“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不得闲,家务刚上手,又要打理妆奁,难免有错漏不周到的地方,若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夫君,先给你赔礼。”
陆缄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闷不作声地看着林谨容喝完杯子里的酒,给她倒了一杯,看着她道:“我若是有得罪娘子的地方,给你赔礼。”又是一饮而尽。
林谨容笑笑,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缄给她夹了一块鱼。林谨容吃掉,又给他夹了一块炙鸡,发现她先前给他夹的那一块他还没吃,便道:“怎么不吃?我瞧着你竟然是又瘦了,多吃点。”
陆缄瞟瞟她,槽两块炙鸡都吃了,吃完以后,不喝酒了,把碗递过去:“帮我盛碗汤。”林谨容从善如流,舀了汤递过去,提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说你前不久病了?”
陆缄头也不抬:“已经好了。”林谨容道:“若不是听长寿说起,我还不知你病了。你怎地也不使人回来说一声?我只当你是好的。”
陆缄停住筷子,抬眼看着林谨容。林谨容不避不让,神情坦然地和他对视:“若是知道你病了,怎么也会去照顾你的。”
陆缄默了片刻,道:“不过是小病面已。”
既然他是请托人回来说过的,他自己心里就有数,该去找谁,问谁,怎么办,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林谨容就不再迫他,专心专意吃饭。陆缄也不说话,一直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少倾饭毕,陆缄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林谨容送了他出门,回头叫了荔枝去说话。
荔枝恨恨地道:“奶奶,怪不得一直都没动静呢,原来是在后头阴您来了。
您应该把这事儿告诉太太,把那背后使绊脚的阴险小人给挖出来!”林谨容抚了抚额头,道:“正是要和你说这事儿。这事儿嚷嚷出去没意思,等二爷自己去处理即可。”她毫不怀疑陆缄是否真的托人来说过,也不会怀疑长寿是否会阳奉阴违。看似是涂氏一个人在中间跳,实则二房跑不掉。但也正因为中间掺杂了涂氏,所以不能闹给林玉珍知道,二房跟着也就安全了。何况真要闹起来,也不过是件小
事,人家定会把这事儿推到传信的人身上去,无头无尾的冤枉帐,有什么意思?
荔枝发了一会儿怔,由不得的低低叹了口气:“奶奶,您太难了。
若非长寿说了,您又问起,只怕二爷也不会提起来的。心里一直就有这个疙瘩,还怎么过日子?、,林谨容笑道:“你要相信,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荔枝也就跟着她笑起来:“那是一定的。”于是将陆缄那件被剪开了袖子的衣服抱起,笑道:“既然已经做了,还是做完罢。想来下次二爷不敢随便挑剔了。”林谨容道:“慢慢儿的做,既然已经剪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让人注意着些,看看二爷这几日都做些什么,都找了谁。”
娄枝正色道:“知道了。”看来还应该让樱桃多加一把劲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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