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的意思道:“如果人勤奋,人品好,那也不错。只是年龄稍大了些,离得也远了点。”
“也不算太大,大点懂得疼人远是远了,可难保嫁个离家近的,将来出仕也不见得就近了,兴许去得还更远呢”林玉珍不停地找着借口,她一想到陆建新的来信,陆老太爷的警示就烦躁不堪,苦恼地把手里的橘子瓣扔进水晶盘里:“我觉着还不错,毕竟阿云的年纪真是不小了,可她不愿意,听都不愿意听我细说,只说此人年纪这么大,身边必有侍妾。我说侍妾算个什么东西?不过鸡狗一样的存在,不喜欢就打卖了,偏她听不进去。她也没个姐妹,你去替我劝劝她。”劝不愿意出嫁,且眼高于顶的人出嫁,再没有比这个更难的差事了,林谨容暗暗叫苦,却推脱不得,只好道:“我之前和阿云从来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也不知她愿不愿意听我的呢。”此人比之陆云大了近十岁,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才子,这把年纪也不过是个中下县的知县,且不知长相品性如何,比之吴襄,实在是差得远了点。
林玉珍是接受现实了,陆云却还没有,也可以说是陆云明白现实,却还不愿意承认,更不肯服这口气。
能叫林谨容怎么办?
经此一事,陆府终于安静下来。林谨容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加强自家根基的机会,她稳当谨慎地往前走着,不骄不躁,打理家事越来越得心应手,虽偶尔会与涂氏、林玉珍爆发点小冲突,但大体事情都按部就班地照着她计划…的走,没有半点差错,她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心情平静无波。
茶肆顺利开张,成了平洲城小有名气的风雅之地,以吴襄等人为首的一群书生专爱到此吟诗作对,有江南来此间做生意的豪客,也爱往此间消遣:盐碱地里种下的高粱喜获丰收,佃户很是满意:林世全越练越老辣,和林谨容商量着,只等吴襄帮忙弄的户籍一下来,就在那边开个香药分店。
陶凤棠在江南置了一所非常漂亮的宅子,林谨容与林谨音通信时,尝试着撺掇她劝陶凤棠再多置些产业,又表示江南实在是个值得去的地方,就算是舍不得把家搬过去,去住几年也是极不错的尝试云云。林谨音有些动心,却还拿不定主意,林谨容也不急,只在给寂寞的陶舜钦每月一封的例行请安信中不经意地透一点江南风情而已。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夏去冬来,又是大半年时光。
将近冬至,阴霾了好几日的天空终于放晴,林谨容与林世全对完账,回到家中又和管事们打了一回交道,已是疲累不堪,便把余下诸事交与荔枝和芳竹二人去办,正待要在榻上晒着太阳歪一会儿,桂圆进来道:“奶奶,大太太请您过去。”
林谨容少不得挣着起身:“可知是什么事?”
“不知。
”桂圆小心翼翼地道:“但刚才听说大奶奶有身孕了。”一边说,一边悄悄瞅了瞅林谨容,暗想道,这奶奶进门都大半年了,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虽然表面上半点不显,但想来也是急的吧?肯定更不喜欢听到这种消息的。桂圆如此一想,面上就带了几分自以为是的小心谨慎。
林谨容知她甚深,一看她鼻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说什么,只神色淡淡的吩咐道:“今日二爷要归家,记得让厨房晚点送饭上来,盹锅羊肉,再备一壶酒温着。”
桂圆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林谨容整饰完毕,立在门首打量着在廊下吩咐小丫头们做事的桂圆。桂圆已经长成乌鸦鸦的头发上簪了一枝艳丽的琉璃梅hua簪子,越发衬得颈项雪白,个头不高不矮,天生的溜肩水蛇腰,即便是冬日里穿得厚衣裳朴素,却也掩不住身段fēng_liú,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纪。
林谨容很快收回目光,叫了樱桃,稳步下了台阶,朝着院外走去。此时已是仲冬,天空虽然晴朗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仍然阴寒得紧,林谨容不拍晒,专捡着阳光灿烂的地方走,日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骨头都是酥的,只想躺平了好好睡上一觉才好。
樱桃欢快地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奶奶,好喜欢晒这太阳呢,要是天天都这样晴不下雪那该多好?家里的炭都要少耗些。”
林谨容笑道:“傻丫头,要是天天这样晴,不下雪明年你就该喝西北风了。”
樱桃吐了吐舌头,照旧无忧无虑的欢快。主仆二人故意在外头多绕了一圈,晒得身上暖洋洋的了方才进了林玉珍的门。
陆云正倚在熏笼边发呆,见林谨容进来便匆匆起身与她打了个招呼自行辞去。林谨容眼尖,见陆云的眼睛有些娄红,林玉珍的脸色也不好看,便不多话,安安静静地行了礼,就坐在一旁静等林玉珍发话。
林玉珍录了一把橘子皮拿在手里,示意林谨容帮忙把熏笼揭起,将橘子皮扔进炭盆中,漫不经心地道:“后日便是你七妹妹的婚宴。”
橘子皮被炭火烧得冒起一阵青烟,渐渐发干发皱变黑发红,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味儿,林谨容深深吸了一口,道:“贺仪都安排好了的,姑母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林玉珍微蹙着眉头道:“你二舅母家一个远房亲戚要来恭贺,不知道你还记得不,是姓金的,叫趁于,算起来是你二伯母的表侄,当年来过平洲,在府里住过小半个月。”
林谨容本以为她会说吕氏怀孕之事,见是说这个,立时来了几分精神。虽然林玉珍语焉不详的,但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