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梁娜,陶雅萍一个人呆坐了很久,连晚饭都没有心思弄。替皓皓叫了一份披萨外卖,然后很早就歇下了。
她不敢相信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突然觉得,那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男人,自己竟似从不曾认识他。她那被周围人们艳羡的美满家庭,也只不过一片镜花水月,浮华虚景。她由始至终都生活在刘聪精心编制的如梦幻像里。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梁娜的出现,比段美美对她的打击更大。后者还只是否定了她的现在;而前者,却否定了她的整个婚姻!这段感情将被彻底推翻,离婚之后,就连仅剩的回忆都不值得去珍惜拥用!这下她的心可算是真正被伤透,再也缝补不好了。
陶雅萍痛苦万分。思来想去,决定彻底弄清楚刘聪背后的脏事。
她给雅彤去了一个电话,问:“刘聪之前是不是有过一个情人,叫梁娜?”
“梁……娜?”雅彤稍稍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我老是记不住她的姓。怎么,你见过她了?”
“嗯。昨天来的,还聊了很多。”陶雅萍依旧陷在低落的情绪里。“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吗?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哼。”雅彤鄙夷了一声,“这需要个什么心理准备。”
陶雅萍深知对方的秉性,无谓在“需不需要”的问题上去争执什么,只顺着自己的说:“那除了梁娜,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女人?你索性一次全都告诉我吧。”
陶雅彤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随口讽刺了一句:“既然聊了很多,你就应该死心了,赶紧趁热打铁去把离婚办了。还问有没有别的女人做什么?难不成,你还非得凑足了三个人才肯放手?”
雅萍有些哭笑不得,立即自辩道:“那倒不至于。不管两三个,还是五六个,离婚……都已成定局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如果还有其她人的话,我就想知道她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姑娘。像这样隔一阵冒一个出来,真有点……”她难为情地笑了笑,似自我解嘲道:“呵,砍头总比凌迟好受,对吧。要死就一次死个透。”
这其中的酸楚意味,陶雅彤也曾感同身受。她想了想,挺坦诚地说:“实话告诉你,除了这个梁娜和段美美,到底还有没有其她人,我确实也不清楚。”
这个答案于雅萍而言,真说不清是悲还是喜。
雅彤继续:“至少后来,再没人向我主动提起或承认过什么。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以后,我和刘聪基本上也没多少联络了。我也没那个心思想着还去追究他的这些破事烂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都跟我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他每个月把赡养费按时打到银行卡上,我就不会去自找麻烦。”
陶雅萍听完,轻点了点头,以示赞同。这是前辈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正是她需要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那……我这几天就抽时间去同他协商一下,关于财产分割、还有赡养费的问题。”
“越快越好。早办完早解脱。”
“嗯,知道。”陶雅萍答应得挺干脆。
迟疑了一会儿后,她又怯怯请求道:“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吗?”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为自己壮胆。因为所有的亲人、朋友、同事,没有一个知道她在闹离婚。至少目前,她仍旧不愿把这件“丑事”公布出去。
陶雅彤一愣,没想到雅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紧握住电话,似有些两难。但一听到那诚心诚意且楚楚可怜的声音,又似乎编不出什么借口去当面拒绝,只好为其另出了一个主意:“我知道你性子软,要是没个人在旁边给你撑腰,肯定会吃亏。不过,我真不是合适的人选。我建议你还是去请个专门的律师吧,术业有专攻。人家见多识广牙尖嘴利,既能够帮你争取到最大利益,还可以规避掉很多我们预料不到的问题。钱不会白花的。”
陶雅萍想了想,亦觉得颇有道理,当即承诺:“好,都听你的。”
人最难转变的就是思想,一旦脑子开窍了,付诸行动只是早晚的事情。陶雅萍挂掉电话便开始着手处理离婚的一系列相关事宜了。
她先去律师事务所,聘请了一位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然后同刘聪约定了会面的时间、地点。
刘聪很诧异。一是不知道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陶雅萍,为何突然之间就愿意妥协了;二是没料到她竟然会带着一位律师过来谈判。在他印象中,自己老婆可绝不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人。
婚内与他人同居并有私生子,是严重的出轨情节。刘聪不是傻子,知道这么做,在打离婚官司的时候会很吃亏。但他仍敢明目张胆地和小三住到一起,就是掐准了陶雅萍是个软柿子,好糊弄。认为她没心机、更没胆子闹出什么动静,随随便便就能给打发掉。
可如今,陶雅萍兴师动众地带着律师过来,自己一言不发,全都让律师代为陈述。刘聪的如意算盘这下全都泡了汤。首次面谈,他竟一点便宜也没占到。最可恶的是,对方竟还把梁娜搬了出来。
娜娜是什么时候跟雅萍联系上了?两个人还站在了同一阵线,要一起对付自己?这局面比他之前料想的,可糟糕太多了。
刘聪觉得事情不妙,便也去找了个律师咨询。得到的答复却是,形势不容乐观。由于梁娜的出现,法官一定会更加同情女方;并且女方也可以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