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种恨人>117、机缘巧合,命中注定

她其实并不知道如何去吻一个人,于是那凉唇在我嘴角停顿片刻后,她又不轻不重地咬了我一口。

这十几天的慌乱和焦灼烧得我整个人都枯了一般,可当那凉而温柔的触感贴近的时候,我竟觉得有雨骤然降落,滴水成帘,落入被炙烤得荒芜一片的心田。

停在她腰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可恍惚过后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我扶她站在我身旁,然后缓缓放了手,连唇也退离了半寸。

耳根处有火燎上来,若她清醒着,当看得清楚我现在的狼狈又贪恋的模样。

可好在是她眸中是大片的水雾,于是趁她醉意朦胧,我抢占先机,把方才这一切先归于她醉了:“羡羡,你清醒一些,我是你的师叔。”

秦不羡愣了片刻,复抬手揉了揉额角,回头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又看了看方才被砍成两半的黄花梨木榻,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笑得意味不明,可透过那笑容便叫人把她心中的凄凉看得一清二楚。

“师叔,”她长舒一口气道,“你今天怎么没有戴面具?”

这个问题叫我蓦然一僵。

手指顿了顿,继而摸上脸颊,果然未发现平素里戴的玉面。

秦不羡没有见过摘下玉面的我,所以方才她主动亲我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我是她的师叔?而是……随便找了个男人就亲了?

这个认知让我忍不住生出些怒气,又把她的腰揽过来,低头问道:“你方才做出这般动作的时候,想的是别人?”

秦不羡懵了一懵,她似乎还没有从面具这儿回过神来,也不能明白我为什么从她这未戴面具的话里联想出方才这个问题,酒气上头让她眉头皱了皱,最后似乎还是没有想清楚前因后果,于是索性放弃思索,道:“方才只是看到一个长得俊美的公子,觉得寂寞,便亲了。没想到是师叔你。”

若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也就算了。可那一夜我偏偏也魔怔了,醋意泛滥几乎整个人都是酸的,看着她嫣红的唇,未曾考虑以后,也未曾担忧过往,带着一往无前又破釜沉舟的勇气亲了上去。

眸光下是秦不羡瞪得硕大的眼睛。

那一瞬间,水中幻月攒聚而起成了天上广寒,这荒凉凡世陡然一变成人间仙境,我仿佛置身缥缈流云之中,唇线描摹的,是我那么喜欢的姑娘,这一生或长或短,或光明或灰暗,或逍遥自在或困顿踯躅,或携飞仙遨游抱明月长终或长太息掩涕哀民生多艰,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便可以不期待更多的和福分和圆满。

这一吻佛缠许久,待回神过来,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慌乱。

秦不羡的脸颊红得不像话,我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她因为紧张而攥紧我衣袖的手从未放开,低头看了看未穿鞋的脚尖,轻声问我:“师叔,你方才做出这般动作的时候,想的又是谁?”怕我不明白,抬头看我,目光里透着坚定,“是我,还是程遇?”

我认真道:“我同程遇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我一直觉得她是小孩子,是要照顾的妹妹。”

这个回答似乎让秦不羡很受用,她脸上红云渐渐褪去,口中溢出几声悦耳的笑,“你把她当妹妹,我也把她当妹妹,按理说我们应当是同辈的,你为何非要让我叫你师叔。”

“你很在乎这个‘师叔’称呼?”

她点点头:“自然是在乎的,我总不能……跟叔叔辈的人在一起,这不合章法。”

我笑问:“那你觉得称呼我什么才合章法?”

晚风吹过窗格,撩起她几绺发丝萦绕我耳侧。

面前的姑娘,眼睑困倦半开半合,可露出的半边目光却极其清澈,“你觉得,‘夫君’这个称呼如何?”

“……你说什么?”我蓦地一怔,以为她在说胡话。

可秦不羡无比认真道:“我的故乡民风保守,亲了一个人就要对他负责。我主动亲了你,你也回应了我,我二人除了拜天地,互相对对方负责,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说罢飒爽一笑,眼睛陡然挣开,纤长白皙的手指牢牢地握上我的手,“跟我来!”

话音刚落,赤脚的姑娘便这样带着我跑出尚袖楼,晚风如丝如带绕上她飞舞的长发,我第一次觉得她的头发生得这样好,携风带云,如幕如瀑,扬起时半掩我眼中的明月,落下时路过我的脸颊,那触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温柔凉滑。

赶在一家绸缎店关门前一刻,她带我进了门,给了掌柜一把金叶子,给自己选了一身嫁衣一条发带,给我买了一身喜袍,快速穿上,把头发系起来,连鞋子也忘了买,便带着我继续往前跑。

月水流淌,洒在红衣上。

她带着我一路奔跑,穿熙攘,过流水,走木桥,沿墨色石阶拾级而上。最后气喘吁吁地抬头,看到自己已置身一处小山山头,面前是一株姻缘树,其上系满了许愿的人留下的红绸带,在云雾环绕之下,恍恍惚宛如挂满枝头的大红花盏。

秦不羡看了我一眼,面容如画,不似凡人:“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当着这千年姻缘树,把婚结了罢。”然后轻声一笑,拉着我一同跪下。

“你有没有读过《诗经》里‘大车’那一首?”她问。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又听她道:“无妨,我来说给你听。”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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