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种恨人>166、大人可也是?

有宽大的手掌紧箍在我耳侧,带着温度和力道的吻从脖颈迤逦,最后深深地落在我唇上。

我费力抓住他的手,脸颊从他带着侵略性的亲吻中挪开了一些,以只有我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再胡闹了殿下,你的婠婠一直在门外守着呢。”

他撑着身子同我离开了一些,眉头舒展着似乎十分平静,可额头上全是细汗,他便这样看了我几秒,不知道现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忽然发出一声不羁的笑:“即便是在梦里,你也这样惦记着旁人么?”

说完双手紧紧捧住我的脸,双唇吮过我的眉心、鼻尖、唇畔,动作并不粗鲁,可不知为何却叫我觉得他比之方才更热烈,更荒唐。

心底抽出一阵极其莫名的悸动,像被荒火撩过的原野上,见春露夏雨,见秋霜冬雪,却不见草籽再发芽、幼蕊再生花,可有一天某个人以放荡不羁的姿态携风闯进,这荒原上的生命再一次被唤醒,不可控制地长出漫天遍野的草木与葳蕤蓬勃的花树。

我们似乎好久不见,他似乎也曾以这般疯狂的模样出现于我生命之间,后又转身离去,留下不可遏制的荒火将我焚烧殆尽,使我的人生荒凉多年直至了无生机。

如今他又回来了,有一瞬间,我想长成这样的草原开出这样的花树来迎接他的到来,可我又想到当初被烧枯的痛苦煎熬与之后的凌乱不堪,再不敢盛放着同他道一句:“你回来了。”

耳畔传来一句低哑又沉浸的声音:“你好像并未动情。”

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已越过我的腰线,脸颊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涨痛不已,我逃命一般蜷缩起身子,企图从他怀里抽离出去,好离开这热气升腾的环境。

可面前这个人显然对我这样回避逃离的姿态十分生气,于是直接将我拽回他身下,这样好像还觉得不够,又箍住我的腰,用尽力气将我推进床榻里侧,我的背便这样撞上了冰凉的墙面。

“卫期!”我低喊出声,盯住他的眼睛,想到他重伤在身,又想到门外等候的疏桐和婠婠,所以费力压制住怒火对他说,“你冒犯到我了。”

他眯起眼睛,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气愤,以至于语气都变得十分嘲讽和不屑:“冒犯?”

说完呵呵笑了几声,然后直起身来,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胸前那个冒着弱弱的蓝光的虫子,将它捏开扔下了床,然后对我放肆笑道,“秦大人在梦里梦外,可真是表现如一啊。”

我忍不住想抬手把这混账从梦里给打醒,这厮却以为我在反抗,直接扣住我的手腕压在我头顶,这个姿势十分要命——要命到本首辅深知自己已于吊挂起来的烤全羊无任何区别,眼睁睁地看着此人要将我拆解入腹而无任何还手的余地。

墨袍子确实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俯身又压过来,唇瓣贴紧我的肩窝,隔着锁骨咬了一口。

咬便罢了,咬完还要问本首辅:“秦大人,那个人曾如此对你么?”

“你说谁?”我皱紧眉头问。

“你唤得十分亲切的兰舟小公子,”他挑眉,露出一个极其危险的笑,手掌落在我身上,掌上的茧将我的肌肤摩挲得生疼,“他曾如此对你么,秦大人?”

他提到了陈兰舟,我便更加清醒了起来:“崇安王殿下,我不知你为何总要与兰舟小公子比较,在尊重我、体谅我、了解我方面,你明明连兰舟小公子一根寒毛也比不上。”

不出意外,这句话令他的身体清晰一顿,转瞬间,那双眼眸中藏着的笑意也渐渐散去、直至完全空洞起来。我看到他转动几下脖颈,也听到头顶手腕处发出来的咔嚓咔嚓的响声。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呼痛。

“是啊,”他又低头看向我,眼眶渐渐变得通红,唇角却勾起来,露出一个极其欢畅恣意的笑,“本王不尊重你,不体谅你,也未曾了解过你,所以才将这样大的遗憾留到了今天。我自己也知道在你心中,他比我好千万倍。所以你才对我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了,连恨都没有一丁点儿了。”

一颗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到我的眼下,最后顺着脸颊滑到耳中。

正如那个雨夜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被压在身下肆意欺侮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对我这般冒犯的这个人却要露出更加痛苦和受伤的表情。

我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努力按住心头那些不知名的情绪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微烫的指腹带着颤巍巍地碰触,从我的脸颊一路滑到脖颈,良久之后,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开口的人好像将心中的疑惑琢磨了很久,可如何思索却终究得不到答案——

“羡羡,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帝京?”仿佛怕我又说出那些为了家国天下、为了百姓康安这种大话,又轻声补充道,“我是说,南国府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了解锦国的现状,你不是没有机会离开的,你为何一定要跟着程遇来帝京?”

这问题叫我瞬间心虚。

我为何一定要来?

是迫不得已多一些,还是心甘情愿多一些,抑或二者都不是,我本就对帝京心向往之?

脑海里浮现着某个公子的身影。

是江南的三月啊,阳光都是暖而柔的模样,烟灰绸衫的人捏着一卷书斜躺在藤椅上,松松垮垮的衫子和白如玉石的肌肤被日光浸润,仿佛浅墨色的溪水路过无暇的玉壁,风本事微不可查的,可他身上泛着的光浅浅晃动的时候,我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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