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蜀闻言,眼眶里的泪晃了晃,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最后恍恍惚惚领了旨,磕头道:“老臣代高济谢陛下不杀之恩。”
高济也呆呆下跪:“谢陛下不杀之恩……”
不远处的李敬堂,似是没有琢磨透彻圣意,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最后卡在那里,小声提醒了一句:“陛下,您方才不是说到徐光照的身份么,崇安王殿下估计还不知情。”这才把话茬给扯回来。
卫添闻言长唔一声,又转向我道:“所以,你对徐光照的了解就这些了?”
“回陛下,是。”
“那就有意思了,这个徐光照十分大胆,他瞒了朕,更瞒了你。”卫添长舒一口气,模样轻松又愉悦,“想来,他应该真的没告诉你,他是旧南国徐业成徐将军的长公子罢。”
旧南国,徐业成徐将军,驻守南境二十载,宁贼不过长澜江。
这些年本王在南境同宁军厮杀之时,没少翻阅徐将军留下的战事记载,最后行成的攻防之法,也仰仗着他当年描画的地形图志。
可……可徐光照怎么突然成了徐业成的儿子?他为何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面前的卫添似是看到我惊疑的表情,于是来了兴致,眉梢上扬,睥睨我道:“且他还有个身份,你可能不知道。他与已故的旧南国宣仪公主——有婚约在身,南国灭亡的那一年,本该是他们成亲的那一年。”
我听到自己脑海里发出轰隆一声……
旧南国宣仪公主不是别人,正是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