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期,下面的话,我说不得第二次,所以你要认真听……”她抬起左手,白皙通透的手指扯开衣衫,露出雪一样白的心窝处。
风掠起她的眼泪打在我脸上。
我听她开口道:“你不在帝京的这些时日,如东运码头分别时约定好的,我一边等你,一边不间断地在找你的不老琮,可后来我发现了,我却也同时明白了即便我知道她在哪里可我却拿不回来。这事情让我难过,我怕有朝一日,你比我先死去,那这些年的纠缠都了无意义了。”
“所以,本王的不老琮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凄凉一笑,接着自己的话茬继续道:“好在是,有一天,我回王府的路上,看到路边有一株黄色的月季,花期正好到了尽头,路过的不过是微风而已,但那花瓣就不受花茎的控制簌簌地落。偶有一瞬间我想到了自己在宁国的时候,长到尽头便疯狂落叶的银杏树,我忽然觉得心中舒慰又快活,于是缠绕心头久久也没个答案的事情,便出现了新的解法。”
心如山崩前兆,巨石于头顶裂开骇人的缝,我被那惶恐压得嗓音颤抖:“你,你要说什么……”
秦不羡笑了笑,勾起手指,在细腻如玉的肌肤上轻松划开一道口子:“如你所见,我这里也是用神胶封着的,里面藏着我的不老琮,我同你和她都不一样,我在这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所以我的不老琮里盛着可以令人长生的寿命,不仅仅是活下去而已。卫期,等我死后,你便把我的不老琮拿去,里面的寿命你如何用都好,做你想做的事情,护你想护的子民,喜欢你想喜欢的人,我只求你将我厚葬,我这一生多身不由己,却不曾有一刻虚度。”
卫期,等我死后,你便把我的不老琮拿去,里面的寿命你如何用都好,做你想做的事情,护你想护的子民,喜欢你想喜欢的人,我只求你将我厚葬,我这一生多身不由己,却不曾有一刻虚度。
我一字一句地琢磨她这话里的意思,可不知为何,我越想明白却越觉得这段话如乱线缠成一团,解不开,劈不断。
混沌充斥于灵台之上,一瞬间大雪纷飞不休止,一瞬间银杏叶落堆满路,一瞬间那个背影坚定决绝地往前走不回头,一瞬间日光大盛,我同卧在榻上发丝凌乱的姑娘说:“本王若是真喜欢一个人,连那个人的一丝头发,一寸皮肤都珍重着,每每触及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够贴心不够温柔而伤了她。至于你——昨夜这帐中景象如何、你痛或快乐,本王醉了记得模糊,而你应当体会得清楚。”
我便是这样混乱着,以至于我她袖口出现了寒气逼人的一道光影我都没有察觉。
她并未等我,于是下一秒,光影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照着她自己细长的脖颈刺过来,漫天的宣纸于眼前缭绕,风吹得我眼睛生疼,我大惊失色,惊恐溢出喉咙化成不受控制的破音——
“秦不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