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就在这一刻忽然僵硬了起来。
她转过了头,然后看向了茫茫的风雪。
她的手就在这一刻颤抖起来。
——
这连洛宁都明白的道理,自己的母亲怎会不明白呢?
从这里到陶余温的屋子不远,她若是施展境界,瞬间便到。
可是……
世间的事情有几时能随人愿?
来人的脚步如何能挡得住要归去人的路?
她的脚刚刚踏在了白雪之中,然后那两个守门军士其中的一个便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他人还没有到,然后便是在这风雪之中跪下了。
“公主,夫人她……夫人她……”
应檀溪已经听不下去。
她像是当头挨了一棒,然后她的身体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
……
陶余温死的很安详。
是自杀。
那茶杯的碎片被她捏在手里,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流淌而下,然后染红了她的衣服。
很美丽,很妖艳,像是开了一朵血红的残梅。
应檀溪站在原地,她脸上没有任何一滴泪。
她的手握着洛宁的手,手指几乎要扣进他的肉里。
洛宁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早该想到。”
丫鬟也在这时来了。
屋子之中被风雪的寒冷完全所倾袭。
陶余温手中拿着那茶杯的碎片,眼睛闭着,若不是身上的血,恐怕旁人还以为她是睡着了。
应檀溪抬头看着洛宁,“这不怪你。”
洛宁低头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应檀溪无奈苦笑,“她说她对不起父亲,想必此时也是要想要死了然后随他去了。”
她转头看着丫鬟,“郡主给母亲信上写了什么?”
丫鬟低着头,然后从袖子之中拿出了一张认真叠好的纸。
那纸缓缓打开——是一张极大的纸张,但是那纸上却是只有六个字。
——
“以后别再闹了。”
应檀溪忽然笑了起来。
她看着那张纸,然后如醉如痴的微笑着。
她看着洛宁欢喜说道,“她说她不喜欢他,可是她连他要说的话都猜的到呢。”
她松开了洛宁的手,然后走了过去。
日暮已落,屋子之中燃起了烛火。
洛宁问道,“你要做什么?”
应檀溪把那封信就在这灌入屋中的冷风之中撕成了碎片。
她转头认真说道,“她喜欢美,我要替她化一个美丽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