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并没有严绾吹嘘得那么有用,到底还是发了两天烧。闫亦心也不劝她请假,有时候严绾的固执,真让人无可奈何,只能尽职地当她的车夫,免得她昏头昏脑还要挤公交车。心疼的——却是他。
严绾依然一睁开眼睛就背英语单词,考六级,词汇这一关也得过。匆匆忙忙走下楼,第一眼就看到闫亦心的汽车已经停在楼洞前。
“其实,我没有这么虚弱的。今天已经退烧了,你自己的事情也多,不用再过来接我了。这里坐公交车到学校,也很方便的。”
谁说她瘦了?他才是瘦了呢!
“嗯,明天就不能来接你,要去一趟印度。红钻的事,价钱已经谈妥,我们还是有利润空间的。何况,就像你说的,是活广告。”
“明天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严绾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舍得。
“是啊。”闫亦心发动了汽车,“所以,就算是车夫,也只能当两天了。”
严绾想抿着唇笑,可是唇角刚翘起来,就又扁了下去:“那……我祝你一路顺风,早去……”
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太对劲,那个“早回”两字,就怎么也吐不出来了。这样说出口,怎么听都像是两个人关系已定的样子。尽管这几天出双入对,可是除了那天的一声“绾”,两个人还是客气地一个叫“闫经理”,另一个叫“严绾”。
“我一定会早回的。”闫亦心接口。
严绾的脸有点红,仿佛还没有退烧似的,咳嗽了一声,就把头转向了窗外。
“这几天……你别再冻着了。”闫亦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嗯,我明白。”严绾低声答应,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展闫亦心的眸子,正温柔地看着她。红灯亮了多长的时间,他的眼睛也定在她的脸上,多长的时间。
走出培训班的时候,看到闫亦心的汽车停在路灯下,就觉得心里一安。两个人总是说一说严绾在培训班上的教程,在她下车的时候,闫亦心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闫……”叫闫经理,似乎这个气氛有点不对。可是直称他的名字,又觉得……严绾叫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事实上,闫亦心也没有容许她说下去,他的唇,已经不由分说地落到了她的唇上。
夜色凄迷,月色朦胧,这样的夜,确实适合谈情说爱……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严绾的脸到底红成了什么样子。
但是他抚上去的手指,明显感觉到温度的升高。
“等我回来。”他郑重地说。
“好。”严绾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莞尔一笑,“我以为……你会带我一起去印度的呢!”
“本来是想带你去的,可是你偏偏又受了寒感冒,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再东奔西走?何况,这次去印度,不过三两天的事。”
“也……用不了这么急……”
“你不急,可是我急。”闫亦心笑着看她,“等我回来。”
这句话已经说了两次,似乎带着那么一点深意似的。严绾抬眸,凝视着他的脸,线条柔和得像是在许下某种承诺。
“我等你。”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一阵轻松。毕竟,有些事和以前不同了。陆文俊……就算把他送给陈晓蓉又如何?眼前的这一个,才是她想要握住的呢!
去机场的时候,严绾没有去送机。闫亦心走南闯北,这一趟印度,也不过是平常事。
他去了印度,严绾也没有闲着。只是少了专用司机,回家的路上就显得有点怅惘了。还有见鬼的陆文俊,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时不时地在校门口等候。
这一次是吃饭,下一次是送花,让严绾有点无所适从。
“对不起,学长,我现在要去上班,恐怕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吃饭了。”严绾的歉意,其实并不怎么实在。
“其实你完全不用留在闫氏,如果要找一份工作,来陆氏不好吗?有我在这里,谁都会巴结你啊!”
“我又不是学长的什么人,要他们巴结做什么?”严绾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条件,“我在闫氏做得很开心,而且很有成就感。”
“不就是升了柜组长吗?如果你到陆氏来,我让你做门店经理!”陆文俊毫不含糊地许诺。
“我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严绾淡淡地再一次拒绝,“谢谢学长的好意,我现在要赶公交车去。”
陆文俊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忍不住把牙齿咬了两下。这女孩,倒真是难以上手,再大的诱-惑,都买不了她的心。
他握了握拳:“严绾,你以为闫亦心能娶你吗?他们闫家一向讲究门第,老太爷是不会让你进闫家门的!”
严绾走得很急,可是他的话一样收在耳朵里。明媚的心情,飘过了两朵乌云。闫亦心离开的时候,两个一模一样的问句,就是他的表态。可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到现在他父亲的那个苗女,还身份不明不白地留在外室呢!
公交车来得很及时,让她把陆文俊的话都隔在了车窗之外。
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观,她忽然失笑。闫亦心还没有求婚呢,她这是庸人自扰。也许闫亦心本人,也没有娶她的意思。
可是,她又隐隐觉得,闫亦心如果没有这样的意思,他恐怕不会用那样郑重的语气,许下承诺的。
他并不是陆文俊那样轻浮的男人!
好在每天的时间表,都排得很满。这一期的培训班,时间已近尾声。庞正德对严绾深厚的素描功底越来越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