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对着手机喂了好几声,那边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才那“嘭”的一声,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有点担心,眼皮开始跳得没完,我挂了电话问陈严:“禾新酒店是你的吗?”
“还不是,怎么?“
“没什么,我去过这酒店,装修风格还不错。”我匆匆收拾了包,“你要走没?我约了朋友。”
陈严摸摸鼻子道:“一大早约了朋友,你这是完全没担心过沈啊。”他说罢就走。
几分钟后我也离开,这次没让老宋载我,而是坐大块头的车。
“文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怕被记者跟着。你送我去禾新酒店,我有个朋友在那儿。”
禾新酒店离品源不远,到了之后,我特意戴上墨镜,这才搭乘电梯上十六楼,找到1619房后,我按了门铃。
没有人给我开,我又拨了那个号码,通是通了,没人接听。
我的眼皮越跳越厉害,心里也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我不得不下大堂,请求酒店打开1619房。
“请问女士,1619房的客人跟你是?”
“是我的……”我噎了噎,那个字到了喉咙,就是没办法发出声来。“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刚才我们还在通话中,我听到奇怪的声响,所以才想来看看。”我出示了手机里那个号码。
酒店查到这个号码,也不敢多耽搁,经理与一个服务员,带上备用房卡与我一同来到十六楼。
这时候我的心跳快得好像擂鼓,我不知道是担忧占大头,还是紧张占大头。十几年弹指一挥间,五千几个日日夜夜过去,我习惯了没有这个人在身边,如今这个人出现得突然,我不知道这个人与我那些贫瘠的记忆对不对得上号。
我差点就想打退堂鼓。但我还是踏进了房里。
1619是贵宾套间,一进去是个不小的客厅,再往里走才是休息的地方。
我敲了那扇门几下,无人应答。打开门进去,我一眼看到那个倒在地毯上的身影。我的心跳似乎快要停止,这一瞬间竟然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快,报警。”
报警?报警的话会不会对她有影响?她现在应该有了别的家庭,也有了子女吧?我不确定,她回到江城,她那些家人知不知道,又或者同不同意。
我心乱如麻,却跟酒店经理说:“找救护,去医院。不用报警,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酒店经理听到我会负责,当然同意先送医,他也怕晚了麻烦更大。
医生来得很快,给她做了检查后,说没有大碍,之后她被送去附近的医院,我自然也要前往。
我打发酒店经理让他先离开,依然跟他保证,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他这才放心离开。
半小时后,病房里的人有转醒的迹象,我的心一揪,下意识就走出病房,没敢留下来面对。我给她要了独间的病房,没有闲杂人,她可以好好休息。
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在酒店时,我还没留意到她浑身的贵气,还是刚才坐在床边,我才看到的。
她手上那支手表,是某个大牌的高定款,表盘里头用细钻组成她的名字缩写,这表几乎等于普通的半辈子;还有她身上的穿着,光是脖子上那条丝巾,就要价不菲,鞋子和衣服是一个牌子,都是设计师特制款。
我丝毫不怀疑,要是她身上再多一些首饰,我就是在看高奢珠宝展了。但她的品位多高级啊,那种堆砌在她身上完全没有看到。
既然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她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觉得匪夷所思。刘然的所有,随着刘然的死,都化为了乌有,为什么她会找得到?
“然然……”
她的声音,好像跟从前一样,又好像不同了。总之,我对她,是那样陌生,陌生到我都不敢与她对视。
我怔愣时,护士刚好过来,还提醒我:“里面的人醒了。”
“嗯。请你告诉她,我已经走了。“
护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进去了。
我听到她在问护士,是谁送她来医院的。护士没有瞒她,说是年轻女人,但已经走了。
“谢谢。”
过了很久,我的手机有短信进来,是她发给我的:然然,你不想见到我,是吗?我今天就要走了。我还会回来的。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丢下我们走了,十几年都没有联系,为什么现在要回来。
我删了短信,一个字都没有给她回,然后离开医院。
手机突然响起,沈轶南问我:“在哪儿?“
“我现在回品源。”
“好,我到品源了。等你回来。”
我没有什么心情,也不想说话。从电梯出来,我刚给大块头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时,眼前突然多了几个着黑色西装的人。
紧接着我的手机被其中一个人夺去,他们训练有素,为首那个比个了个“请”的姿势,“文樱小姐是吗?请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你反抗,我们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可以。”我知道现在我反抗也是白搭,要是把这些人惹怒,我会更加危险。
刚才我就不应该跟救护车一块来医院,这下好了,落了单,被这些人有机可乘。但是再后悔也没用了,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脱身。
他们把我塞进一辆黑色车,我看了眼车标,居然是限量版宾利。江城有头有脸的人里头,好像只有两个人有这车,一个是沈轶南,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