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将沈轶南的手机递给凌向东,屏幕上是许泽的名字。
凌向东的目光落在手机,我的左臂却箍住他的脖子,右手里攥着的,赫然是刚才的茶碟,只不过,茶碟已被我磕断一截,此时就成了锋利的武器。那磕断的地方,正正对准凌向东的动脉。
“凌总!“
我的手又下去一分,“凌先生最好别乱动,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你认为这样就能救沈轶南和你自己?“凌向东的嗓音阴沉,但他并没有乱动。
我的精神绷得很紧,因为我知道,若不是高度集中着精神,我会功亏一篑。无论如何,我要抓住凌向东这张王牌。
“救不救得了沈轶南,我不在意。关键是,我死也能让凌先生陪葬,不是吗?”
我将凌向东的脖子箍得更紧,面向那些着黑西装的人,“都滚开。”
那些人站着没动,我狠心在凌向东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没用多大力。
凌向东使了眼色,那些人不得不退开。
此时沈轶南已经奄奄一息,手捂在腹部,那里不知被什么伤到了,血沾红了大理石地面。
现在指望他自己回到车上不可能,他能不能爬起来都是问题。
我不得不冷静下来,威胁他们:“开凌向东的车过来,把他抬上去。别他妈在车上做手脚,否则大家一块原地爆炸。“
凌向东那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凌向东的身体也微微绷紧,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脖子变得有点硬。
“什么意思?“
“意思是,手里没点东西,我会一点不抗拒被你请到这儿来?凌向东,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
凌向东噤声,也许在想我的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是在诈他,让他的心理防线一再被突破,直至失去警惕。
“凌雪陷害我那么多次,我不介意从你身上讨回来。凌向东,你说凌雪看到你毁在我手里,会怎么想?她会受得了吗?”
凌向东的身体绷得更紧,显然用凌雪来刺激他凑效了。
那几个人去抬沈轶南,沈轶南像缓过来一些,摁住腹部慢慢爬起来,他的脸白得跟纸差不多,头上也有血,大概看清眼前的形势,他抓过其中一人的车钥匙,跟我对视一眼,欲往外走。
凌向东的手下怎么肯让他出门,全都虎视眈眈,只差立马又拳脚再加。
沈轶南摇着了车钥匙,虽然虚弱,话里话外都是强硬:“凌向东,你觉得大家在这里耗,有用?只要在江城,就没有我的人找不到的地方。”
“别乱动。”我察觉凌向东的激动,冷声警告。
凌向东突然笑出来:“沈轶南,虽然我没想到,你有个不怕事的老婆,但那又如何?现在外面都在传,凌沈的负责人下落不明,生死成谜,甚至连沈太太都已经卷款逃走,这个烂摊子送给你们,我很满意。“
他话音刚落,一下拽住我的手将我反擒,让我将手里的茶碟逼近自己的脸。
沈轶南几个箭步冲上来,却被那些人拦住。
眼看又一场打斗要开始,凌向东如恶魔的声音掠过我的耳旁:“一切到此为止。可惜了这张脸,你若不是他的女人,我真有几分欣赏。”
我五指松开,那只被磕过的茶碟摔在地上,噼哩啪啦一阵脆响。我忍住被凌向东擒住手的疼,向里一拐,手疼得像被掰断一样,但此时终于两只手都脱离了控制。
“凌向东,你欣赏我?”我朝他笑了笑,不等他说出一个字,手悄然伸到他后领去。
人在盛怒时力气能有多大?我只知道,我将凌向东反手一提,过肩,摔地,一气呵成,一秒都没有浪费。
那次我过肩摔陈严时,还需要助跑,而这次,我连助跑都没有,可见我有多恨眼前这个人。我的鞋跟踩在凌向东的身上,我居高临下睨他的脸,不冷不热问他:“还欣赏吗?想不想更欣赏?”
不知是被我摔疼还是仍处于震惊之中,凌向东的脸蒙了一层阴霾。我觉得更多是后者。被一个女人用茶碟抵住动脉威胁,本就难听,更何况是被同一个女人在同一时段,再次过肩摔?
“回去告诉凌雪,她利用的人再多又如何?大不了花点时间一个个对付,韭菜总有割完那天。凌向东,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在我脚下特别像只蟑螂,不是说打不死,而是我想踩你就踩你,都不用杀虫剂。“
凌向东的脸灰得更难看。
外面终于响起无数车鸣声,许泽和陈严带人进来时,显然都被里面的景象吓到。
“沈总,你的伤……”
沈轶南呸了口血,想要走过来我这边时,却撑不住倒下去,许泽安排人把他小心抬到担架上,又返回来看我。
“太太,你看沈总的伤,不如你也跟着一块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上的伤。”
“不用,你去盯着沈轶南就行。”我的脚仍踩在凌向东身上,没有松开一毫。
许泽跟陈严对视一眼,匆匆出去,上了医院的车。
陈严咳了好几声,一边过来一边骂凌向东:“姓凌的,你他妈搞这一出,谁也饶不了你。你他妈还不爬起来,现在会装孙子了?“
“你有什么资格饶不了?就连沈轶南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凌向东出手就要甩开我的腿爬起来。
我的手摸进风衣里,刚才我藏了茶碟,也藏了茶杯,还好茶杯不是很大,藏在内口袋里并不明显。
我在凌向东要用力抽我的腿时,不偏不倚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