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盹的时间不长,一睁眼,见沈轶南已经醒过来了,我忙直起腰来,问他:“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
我指了指他的腿,“你要在医院住一阵子。都是为了我你才……沈轶南,谢谢。”
他神色平静,好像伤的胳膊腿那些都是他似的。
“除了谢谢,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他别有用意地望着我。
我略略有些局促。总不能现在跟他说,喂,我决定跟你在一起吧。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他救我才这么说的?
我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一点上,放轻了嗓音道:“有。但我想等你痊愈了再说。”
“嗯?到那时候,你已经想好怎么唬弄我了?”他冷嗤。
我咬咬牙,突然攥住他的手,以近乎霸道的语气说:“先养伤要紧,我不会唬弄你。”
他没挣开我的手,“哦?那我养伤期间,谁照顾我?”
“我。”
“包括伺候我洗澡上厕所?“
“……对。”
他突然溢出一抹“落在我手上,你死定了“的笑,看得我特别想揍他。
快中午了,我想他也饿了,便问他想吃什么。
沈轶南说什么都可以,我自觉下楼去给他买粥。别的我还得问医生才敢给他吃。
提了两份粥上病房,他指了指受伤的手,示意我喂他。
可他明明伤的是左手。算了,也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掀开盖子,晾了一会儿,才一口接一口地喂他。
许泽在傍晚的时候过来,把好些文件拿过来给沈轶南。
估计他们还有话要说,我便出去了。给叶轩打电话,问了今天公司有什么急事,说是没有,我这才放心下来。
我刷了一会儿手机,关于这节目的消息都是围绕着几个嘉宾展开的,只有那么一条提到了布景板掉落的事,导演几句就带过去,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我知道这事已经打点过了,就是叶轩不去办,许泽也要去办的。沈轶南受伤不比别人,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股价下跌是分分钟的事。
许泽从病房里出来,我上去跟他聊了两句。
我也没瞒他,直接就说我怀疑这事不简单。他说沈总也交代他去查。
既然这事沈轶南也怀疑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我要进病房时,许泽又说:“太太,下午时乔小姐给我来电话,不知她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反复问我沈总在哪里。”
“不用理她。你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要不然说我们夫妻俩度假也行。”
许泽领略,笑了笑说:“好。”
乔可韵这女人能得到风声我一点也不奇怪。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沈轶南周围的人身上,装个窃听什么的,或者有眼线之类的。
把她比作沈轶南的超级脑残粉、老婆粉差不离。就是那种疯狂到几乎变态的程度。沈轶南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都要知道,沈轶南要是身边有过从甚密的女人,她能直接把那女人祸祸掉。
她回国以来,都不知道暗地里挤兑我挤兑品源多少次了,要不是我看准她的命门,生意肯定要受影响。
她的所有心思哪里在干事业上了?事业不过是她接近沈轶南的借口罢了。乔氏食品在她手上,别说发展壮大,用不了多久就倒闭。
试问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这样的女人。说到底,男人跟孩子一样,都有劣根性,你越想管他,越想抓紧他,只会把他推得离自己更远。
要不那著名理论是怎么说的,看男人就好比放风筝,飞得再高飞得再远,你都别去管,只要那线还在你手里就行。多么透彻的解析。
像沈轶南这样的,你放风筝还不一定行,他这块糖,能引的蜜蜂蝴蝶就多了去,女人们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想将他拿下,谁还能分分钟去跟他身边的女人过招?
他要想偷腥,你又能拿他怎么办?所以说,这事完全靠自觉。
放养着吧,总比圈养强。
我推门进去,沈轶南刚刚批完一份文件,扫了我一眼说:“跟许泽有这么多话说?”
“没办法啊,个个都不把我这沈太太放在眼里,都当我把你藏起来了。”我从一袋子苹果里面挑出一个,拿去洗了,削皮,切块。
拿牙签插了一块递给沈轶南,他侧开脸去,不想吃。
“吃一点,来。”我喂到他嘴里去。
沈轶南吃了两块,又接着看文件。
我坐沙发百无聊赖,刷微博去了。微博很是热闹,因为这几个节目嘉宾都有不少粉丝,加一起那真是火到天际去。
这个说小姐姐真好看,那个说小哥哥真是颜杀,还有许多人期待节目录完开播。
当然了,品源花生酱的话题也不少。
套一句时下的话,看到这些,我自然就露出了老姨母的笑。
“笑什么?”沈轶南从他的文件里抬头看我。
“看你的文件,看我干嘛。”
沈轶南的手机响了,我正要走出去,谁知他根本没反应,任由那手机一直响。
我眼尖瞄到是乔可韵打来的,等铃声过去,我跟沈轶南说:“再打来的话,我接吧。你下不去那狠心跟她说,我来说。”
“说什么?”沈轶南挑眉问我。
我咧了个大笑,“当然是说我们夫妻俩的事了。”不然怎么能快准狠搞定乔可韵?万一她从早到晚打电话来,岂不是吵死人去。
沈轶南没有意见。其实是,就算他有意见,我也决定去接乔可韵打来的电话